慕容昊左閃有避,也是急得雙淚直流!茅屋狹小,他又不能還手,隻好破窗而出。
她跟著一躍而出,一隻劍如靈蛇吞吐,盡是拚命招式,目眥盡裂,滿含怨毒。
“婉姐姐,是我,昊兒,你誤會了!”他一麵閃避,一麵右手連搖,口中不停悲叫。
但她此時,因受了這巨大的刺激,神智已是不清,哪能聽得進半個字去,隻一味的拚命猛攻,看樣子不把他斃於劍下,決不甘休。
“賊子,萬惡的魔鬼,你還手呀!今天本姑娘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任他喊破喉嚨,對方隻作不聞,而招式也更見淩厲。
慕容昊心中電轉,看今日之局,絕對無法解說清楚,不如暫且離開,待以後有機會時再說吧!反正自己已經在李伯父屍前立誓,要代報血仇,不爭這早晚,還是正事要緊。
他一麵躲閃,一麵悲聲叫道:“婉姐既然不聽弟弟解說,我隻好先行一步了,天涯海角,誓要找到仇家!”
身形如柳絮飄風般,淩空而起,直向林頂樹梢瀉去。
“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紅影閃處,她緊緊縱身追來,但,哪能及得上慕容昊絕世輕功身法,轉眼已被拋後老遠。
她一看,功力懸殊,不容易追上,而且心懸茅屋中父兄的屍體,隻好停身,怨毒已極的朝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叫道:“賊子,任你骨化飛灰,姑娘也認得你,總有一天血債血償!”
慕容昊一麵悲傷,李伯父的慘死,一麵痛心婉姐的誤會,心如刀割。
待到身後已不聞聲息,方才停下身形。他抑首雲天,心含悲痛,何以天下竟有這麼多不幸的事,這是誰造成的?一些肆虐武林的魔頭,敗類。
一顆五年前深埋在心頭的“恨”的種子。
迅速的發芽,茁壯,充滿心胸。
他覺得一切為非作歹之徒皆可殺。
隻有殺,才能止殺。殺一個惡人,保全無數的善良的人。
恨、在胸頭激蕩洶湧。
他直覺的需要刺激,血的刺激,他的心胸似要爆炸開來,以前,他被苦苦追殺的時候,他也會有過同樣的衝動,但那衝動促使他去學習絕藝,現在他奇緣迭遇,武功無師自通,這衝動的情緒,卻要他去實際行動。
腦海中,一直轉著婉姐姐淒厲的麵容,和李伯父主仆三人的陳屍慘狀。
桃源居士李容剛和慕容世家慕容雪,並稱為中原雙奇,內外功都臻上乘,而先後遭人毒手,行凶者的動機似在滅門絕族,仇家的身手當已到登峰造極之境,否則以中原雙奇的身手,焉能如此容易得手,慕容昊越想越覺得兩事如出一轍,很可能有連帶關係。
但,他此刻既乏江湖閱曆,也沒個商量處,婉姐姐可能有幾分眉目,雙方既已發生這麼大的誤會,當然無法交談,他真不知如何安排自己。
他忽然想起曾三次救他的蒙麵怪人,說過當鐵劍揚威江湖之時,告訴他仇家的姓名,看來隻有遇到蒙麵怪人之後,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他忍受不了內心的激動,他需要發泄。
一聲響徹九天的長嘯過處,身形如殞星劃空,直向山外瀉出。
月光如銀,給大地披上了一襲輕紗。
他足下如行雲流水,順著官道,向黑風寨方向馳去,他不時彈動他的右手指頭,他要去索還這一筆帳。
他忘了饑渴,忘了疲累,整夜的奔馳。
當旭日剛從東方露出它的笑臉時,慕容昊已奔到行距黑風寨不及百裏的永華鎮。
草草用罷酒飯,一出鎮頭,便已發覺有人跟蹤,他心裏暗笑一聲,不疾不徐的走去,對跟蹤的人,恍如未覺,連頭都不曾一回。
麵前忽現一片蒼林,濃蔭蔽日,他腳下一緊,閃電般射入,回身由右反繞而回。
隻聽嗖嗖連聲,兩老者一壯漢,已自現身順官道淌入林中,其中一個鷹鼻兔唇的老者咦了一聲之後,向其餘兩人道:“這小子好滑溜的身手,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另一個尖臉削腮的猴形老者,眼珠一轉,似不放心的朝四邊重新掃視了一遍之後,向那壯漢道:“鐵牛,你可是看準了,這小子右手模樣怪異,一直深藏袖中,腰插鐵劍……”
“錯不了,用飯時,我與他是鄰座,一點不差。”
“咦!這小子莫非會飛不曾,怎的一轉眼就不見了?”那鷹鼻老者眉頭一皺,不斷的左顧右看。“我看還是放起旗花火箭吧……”
“不用,小生已恭候三位多時!”一個幽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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