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五老中最矮的老大金羅,目掃其餘四老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敢!不敢!我兄弟五人來湊湊熱鬧而已!”
“識相的最好是給我走!”
五老土蜘蛛憤然道:“尊駕未免太過目中無人,難道你來得我們就來不得!”
“我再說一遍,給我走!”
五老同時哼了一聲,不予理睬。
“難道要老夫親自送客!”
老大金羅冷笑一聲道:“尊駕未免欺人太甚!”
“哈哈!老夫一向言出法隨,從來沒有人敢對老夫討價還價,我由一數到三,如果不動身離去,嘿嘿……”
“一!”眾人臉色遽變。
“二!”陰山五老齊齊蓄勢戒備。
其餘眾人,既舍不得離去,又不敢停留,遲疑的退了數步,緊緊注定那神秘恐怖的鐵塔。
慕容昊也不由緊張萬分,場中都是武林中有數的魔頭,何以會如此懼怕這怪物,那這怪物的功力必定是相當駭人了,這倒要見識一下。
場中的空氣似乎已凍結了,追得眾人幾乎窒息。
“三!”
這一聲三,如千斤巨錘,擊在眾人的心上,隨著這一聲三,隻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朝陰山五老立身之處電射而來,挾著隱隱雷鳴之聲,一片罡風,徑逾五丈,隨黑影電卷而至。
陰山五老吐氣開聲,迎著黑影各揮出一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處,陰山五老齊齊跌坐在地,麵如土色,喘氣如牛。
而那黑黝黝的東西,也被他們的掌風,震得一溜歪斜,速度銳減,晃晃悠悠的淩空飛回,眾人驚魂入竅,才看清正是那鐵塔怪魔,這時已矗立原處。
“你們到底走是不走!好的,等我先殺了這小子,再給你們算帳!”聲音甫落,黑影一閃,一座鐵塔快逾閃電的射向癡立一旁的慕容昊。
他如大夢初覺,身形猛然一個倒縱,直向墓門之中射入,轟然一聲巨響,就在鐵塔剛剛射到的刹那,墓門已封閉如初,兩扇鐵鑄的龐然墓門,又恢複了它的舊觀。
於是一批批的武林人物,聞風而來。
他們徘徊在魏公古墓之外。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拉動被慕容昊掀開的石糟中的拉環。
但墓門紋絲不動。
他們無法進入。
冬去春來,歲序幾番更新,人們也逐漸淡忘了這進入墓穴一去不返的少年。
且說慕容昊在千鈞一發之間,逃過了鐵塔怪魔的毒手,射入墓道,恰巧觸動機關,墓門自動封閉。
他站直身形,望著那幽森的墓道,一種莫名的恐怖,使他不敢舉步,然而他也知道,墓外無數的魔頭在等待著他,他沒有退出去的餘地。
他因巧服“九品蘭花”除了平添六十年以上功力,和巧破生死玄關之外,兩眼也能暗中視物,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墓道黑暗。
也許有武林異人,隱居在這墓穴之中也不一定,這可能性極大,他一定是一位蓋世奇人,也許是劍聖的朋友或師父,如果他能傳我武功……
想到這裏,不由雀躍萬分,立即自鐵劍頂端的機簧中,取出那一幅怪圈。
他照著圖上箭頭所指示的墓道左旋右轉的前進,他心中充滿了希望,喜悅,好奇,恐怖等複雜的情緒。
他不敢想象他可能的遭遇,是禍是福,也許他能達到心中的願望,學成絕藝,也許他什麼也得不到,又空著手出去麵對那慘酷的現實,也許他永遠葬身古墓……
行行縱行行,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時候,更不知道那畫有十字的中心點究竟是什麼情況。
慕容昊默數著圖上的箭頭。近了,還有兩個彎,他的心幾乎跳出口來,汗滴不斷的滾下。
一個謎將要揭曉。
突然、墓道中大放光明,一看,洞頂每隔一丈左右,就鑲嵌著一粒明珠,照得墓道明如白晝。
一轉之後,墓道忽然開闊,現出殿堂模樣的石室,八個金盔金甲執戈帶劍的武士,分立兩側,突然呈現在他的眼前,他不禁驚叫一聲,連連倒退。
久久並無動靜,他幹咳了一聲壯壯膽,然後持笛作勢慢慢向前移去,走到金甲武士之前,用笛一挑,嘩啦一聲,一個武士應手而倒,從那金光閃閃的盔甲中,抖出一堆白骨,他唬了個亡魂皆冒,險些暈厥。
這是古時殉葬的武士,當然慕容昊不會知道。
半晌之後,驚魂稍定,又硬著頭皮走進去。
這是一間寬大的石室,中央一列放著七具水晶棺材,他大膽的走上前去。
—一審視,正中一具躺著一個冠服俱全的老者,兩側則是美豔絕倫的兩個貴婦和四個少女,麵目栩栩如生,一點也不恐怖,比起活人隻差了一口氣。
他猜想這正中的一具必定是魏公無疑,那旁邊的那些女人又是誰呢?以他的年齡見識,當然猜想不出,也就不願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