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我們沒……沒有拜天地,就先做成了……夫妻,可是……他……騙我,他不敢承認我是他的妻子,因為我娘是……草鬼婆。”
袁天機忍不住說道:“這算什麼見鬼的理由。”
紅英道:“我告訴別人 ,卻沒人相信我,因為他……是……個……好人。”
袁天機全身顫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天機,我可以抱抱你嗎?”紅英突然問道。
還沒等袁天機回答,便紅英張開手臂擁抱他,淚水盈眶。袁天機從沒跟人說過,沒有女人抱過他,更沒在他麵前哭過。他頓時手無足措起來,心中明明想好了安慰他的話,卻隻說出了兩個字:“紅藥……”
紅英仰著臉看著他,搖了搖頭,隻是這樣抱著他哭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擦了擦眼淚,像是鼓起了勇氣,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嬰靈是我兒子,我……親手掐在他脖子上,他是個……好孩子,我不想他跟我受苦。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我看不見他,可我一直知道他在我身邊,他一定還狠著我。”
袁天機現在看到那個孩子跟在她身後,張開雙手,好像在等她抱他,那雙眼睛,好像是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他又聽見那個孩子在說牙牙語,這時才明白他說什麼,不由輕輕哽咽起來,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抱住她 :“你知道嗎?那孩子跟著你,是想保護你,我……也是。”
幾陣狂風,刮著萬仙關的牆壁,不僅吹落了枯萎的藤蔓,也吹痛了守關將士的心。 琉璃仙見遠處五行之氣直衝雲霄,又似有些惡氣從四麵八方湧拉來,知幾日之後,必有精銳之師來犯,長歎一聲,轉身對靈犀仙說道:“強敵恐將至,還勞要賢弟日後鎮守此地。”
靈犀仙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哥哥何出此言?
琉璃仙道:“如此大敗,自當去鬼車大都督營帳中請罪。”
靈犀仙大驚道:“此事娘娘正在做決策,何苦……”
琉璃仙歎了口氣道:“娘娘待我如親兄弟, 我實在無麵目再見她。”一婦人立營帳中,看著被風吹折的梧桐樹所成的卦象,眼中略帶憂愁,頸上的紅汗似是從心裏滲出,完全沒有平日的凶惡樣,此婦人就是大都督鬼車。
鬼車見琉璃與靈犀前來,突然問道:“不得天時,可勝否?”
靈犀仙不解,琉璃仙當即答道:“天時為次,地利為中,人和為先。”
鬼車問道:“何為人和?”
琉璃答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鬼車笑道:“今日,你看那五典賊人如何?”
琉璃道:“此人時智時愚,時勇時怯,不成禍患,必是敵人誘餌,
鬼車點了點頭,道:“我以為也是。”
琉璃伏地單膝道:“還請都督降罪,若不是末將大意,敵寇必不會至。”
鬼車扶起他道:“琉璃言重,此事你功大與過。 今日若無你,恐怕敵寇必不會輕敵,我等恐怕無獲勝之機,日後,還望琉璃驅敵共衛畫鏡。”
琉璃道:“末將必死而後已。”
兩妖皆心知肚明,唯有靈犀仙在一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