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羽用手輕輕的趕了趕已經掃到自己額頭上那揚起的貓尾巴,道:“小貪吃羊,快去陪靈兒,不然她又要偷偷哭了。”那黑貓才從他頭上跳了下來,跑進茅屋裏。
袁天機莫不吭聲,心中百感交集,婉如在暴風雨中的浮萍麵臨著洗禮,自己有何理由讓別人去做在這些呢,又是否真的那麼多的恨意?……
陳天羽道:“我不會打開鬼門的,因為我跟畫皮女妖的並無任何仇怨也並不需要成名,也並不需要她手裏的財寶。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咳咳!為了一縷天地正氣。”
他總是這樣,心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做,但總是盡力的做著……就像迷路的孩子希望自己到處亂跑就能到達回家,又像貓在整天都在追著自己的尾巴,抓到的時候,又會重新放開爪子,重新開始。
孫愛命道:“你不知道來幹什麼的,就直接說是來找樂子解悶不就行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閃爍亮光,仿佛突然年輕了二十歲,不,最少是四十歲。推動著悲劇快的發生,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刀刃上舔血。
嬌水月搖了搖頭,道:“我看是太寂寞了。”眼睛一直似不經意的在別人身上瞥了幾眼,
慶幸沒有看見自己的手在顫抖,她一向認為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是最乞丐才做的事。她本來是應該害怕說出其實是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孤單太久了,但今天她居然真的這麼說出來了。
袁天機一本正經道:“但我不同,我……”突然沉默了,其實他心中的恨意早已因那日見了師妹的靈魂而煙消雲散了
陳天羽饒有興趣的道:“報仇雪恨?還是為愛?”
袁天機無奈的歎了口氣,低頭苦笑道:“我好像自從開始踏上這條路後,就停不下來了,真是見鬼了。”
陳天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怪裏怪氣說道:“這才是誠實的孩子。”看了看茅房,說道:“你們四人也出來,說說看吧!
袁金公、孫白石、姚紅、柳綠從茅屋裏走了出來
孫白石“哼!”了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法術?連老夫引以為豪的隱身術怎都能發現。”
陳天羽自豪的說道:“我就算什麼都不用,百丈也能感覺得到活物的氣息。”
孫白石道:“有時我還真不相信,你居然是人。”
陳天羽道:“你們能說說為了什麼來討伐畫皮女妖嗎?你們就說說吧!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孫白石歎了一聲,道:“我殺妖伏魔不倦,不知已老了啊!”摸了摸自己的胸中的符咒,繼續說道:“回首隻覺所殺隻是小精小怪罷了。是時候殺隻大妖怪留名了,否則等我走不動了,就隻能廣收門徒了,哈哈!”臉上悲傷中透著堅定,就像當初在師傅墓前發誓。
嬌水月譏笑道:“我還以為隻有君子害怕死後無名呢?原來修道人也會啊!”
孫愛命道:“唉!老了總要有些東西才能回憶起自己曾經精彩的點滴,不然就隻能守著空空的山頭啊!”
孫愛命心裏也明白,能夠長存在他心裏的經曆,屈指可數,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次好歹要帶走這次經曆。
陳天羽笑眯眯的看著袁金公,道“六耳先生,你也說說看。”
袁金公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男兒生當為人傑,死應為鬼雄,寧願遺醜萬年,也不死後無人知。”臉色略有不快,就像想起了在他拜師學藝時,有人說鐵匠的兒子應該也去打鐵才是。
陳天羽聽了直搖頭,道:“不是應該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嗎?
袁金公緩緩說道:“這隻是個笑話罷了。”
陳天羽低頭不語,喃喃自語:“這本來說的多好啊!多好啊!”
青梅喊道:“還有我們呢!還有我們呢!”
紅英輕輕的捏了一下她,道:“妹妹你嘴拙,還是讓我來說吧!”
紅英看了一下袁天機道:“畫皮女妖與我們皆為女中豪傑,難得有機會,總是該找個機會一較高下吧!”
青梅接口道:“對,對。”心中其實明白她兩並不想當什麼女中豪傑,隻是希望功過相抵,不要再找她們尋仇,讓她們當對普普通通的姐妹。
陳天羽見公孫流水一直沒答話,好像心都在苗刀上,便問道:“公孫先生,你是為了什麼?”
公孫流水回過神,把刀遞給他,道:“你這刀飲血過少,愧為魔刀啊!”
陳天羽把刀收了起來:“先生這……恐怕不是正道吧!
公孫流水眼裏感覺就快噴出火來,仿佛在傳達上天的旨意:“刀象征的便是霸道,你難道沒聽說過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嬌水月道:“這豈不是成了詛咒?”
公孫流水搖了搖頭,道:“此乃天意,姑娘難道不知道軒轅神劍下無第二。”
聽到軒轅神劍,眾人都是一愣,臉上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