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春水,混著冰渣,李櫻被凍得瑟瑟發抖。不管怎麼說,算是爬上岸了,要先回去換衣服,不然一定會生病發燒的。她抬頭一看,青天白日,紅磚綠瓦,雕梁畫棟,這是哪裏?
四下無人可問,看著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李櫻慌了,這裏,絕對不是落水前的大學校園。李櫻低頭,自己穿的是鵝黃色的長裙……天哪!這哪裏是自己的衣服。轉身回頭,俯身看湖麵上倒映的是十四五歲少女的容顏。李櫻驚恐的摸摸自己的臉頰,難道自己……不是自己了?
李櫻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扇門,費力的推開,外麵一群身著宮裝的女孩子在候著。她們看見渾身濕漉漉的李櫻,惶恐地跪下,齊聲“拜見公主!”
她被這整齊的聲音徹底震懵了,身子冷的直哆嗦,茫然地四處尋望,終究找不到一張熟悉的臉盤。許是身體太累了,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來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李櫻喉嚨難受,咳嗽了幾聲。隨即一名年紀相仿的宮女端了一碗溫水過來,伺候漱口。李櫻看著這臥室,床下有榻,簾上有幔,古色古香。聞一聞,屋子裏,還熏了香。恐怕,不是惡作劇,是真的穿越了。
費力地撐起身子,李櫻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是誰?”
宮女先是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她。然後擱下小碗,就淚水連連地哭了起來:“公主你怎麼不認得奴婢了呢?奴婢伺候了您五年啊。嗚嗚嗚……”
“不許哭!”李櫻頭痛的厲害,被她一哭,更加煩躁了。一聲嗬斥,小宮女立馬憋住氣,不出聲了。那委屈的小樣子甚是可愛。李櫻躺了下來:“那你先說說,你們怎麼都在外麵候著。怎麼就我一個人泡在冰水裏了?”
“您跟長公主一起進去的。很快長公主就出來了,她說您要一個人在裏麵靜靜,奴婢們就不敢打擾。”小宮女委屈地說道。
看來,是被人推下水的。這冰冷的初春,把自己往湖水裏推的人,一定跟自己有莫大的深仇吧。李櫻閉目養神,先休息好,再去找那個長公主計較。
天色已晚,李櫻宮裏管事的女官竹心,帶著老禦醫這才過來請脈。
竹心雖是女官,年紀並不大,不出二十歲。走路,動作,都是一副幹練的樣子,看來是個管事的料。她吩咐道:“蓮心,你先下去吧。”然後關上門,請禦醫大夫坐。
原來那個愛哭的丫頭叫蓮心,倒是沒什麼心思,又很單純的女孩。
李櫻伸出右手,大夫診了一會兒脈,又問了一些身子發不發熱,頭暈不暈之類的話,就起身告退,準備回去煎藥了。
李櫻看這老禦醫胡子有點花白,起碼有五十多歲了,古人不上大學,那行醫起碼四十來年了。能混到禦醫,怎麼說,也算個人才。李櫻輕輕地道:“老先生且慢。”
老禦醫不知何事,就放下藥箱。“公主請講。”
“本宮今日落水,問題應該不大吧?”
老禦醫低首,謹慎地回道:“隻是受了寒氣,公主金枝玉葉,自有黃天庇佑。”
“那老先生去過長公主那裏了嗎?”
老禦醫不知所以:“長公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