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靜謐的時間會顯得異常地長,可是開心的時間就顯得格外短。龍禦賾總感覺時間過得慢,他需要等的那個人一直不來,而麵前這位又不說話,而晏溪則覺得時間過得很悠閑,好像還沒享受夠,茯苓就來敲門了。
房門沒有關,茯苓禮貌性地敲敲門,冷瀧芫就看見茯苓一隻手裏端著小茶托,一隻手摸索著門框走進來。
“娘親?”
茯苓輕輕地一聲呼喚,冷瀧芫這才站起來,走到茯苓麵前,讓茯苓牽著她的手往前麵走。冷瀧芫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幫茯苓端過手中盤子,隻是陪在茯苓身邊。
茯苓牽著冷瀧芫的手走到桌子旁邊,一邊把手中的盤子往桌子上放,一邊對著龍禦賾的方向說:“公子,聽說你找我。”
當茯苓切切實實地站在龍禦賾麵前的時候,龍禦賾才敢確認這個女孩兒就是一年半以前,在街市上跟在冷瀧芫身後的女孩兒,沒想到還有緣再見!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龍禦賾把臉伸到茯苓麵前,看著她的臉,微笑的說。
聽見龍禦賾的問話,聞到龍禦賾因突然靠近而加重的氣息,茯苓表情僵硬,還沒有完全離開托盤的手抖動了一下,杯子的顫動引起龍禦賾的注意,龍禦賾此時才發現,茯苓稍縱即逝的害怕。
“我叫茯苓。聽娘親說有人要來,我特意泡了杯茶,融入了中藥成分,在一定程度上能抵抗川禺城內的瘟疫,公子請用。”茯苓強裝鎮定,說完又馬上退回到冷瀧芫身邊,手死死地抓住冷瀧芫的手,冷瀧芫也從茯苓的手心中感受到了她的緊張。
冷瀧芫還以為茯苓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裏害怕,就緊緊地握了握手心中那隻緊張的手。雖然茯苓是因為聞到龍禦賾的氣息感到害怕而不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而害怕,但是冷瀧芫手心中傳來的溫度,還是安撫到了茯苓。
看到茯苓的異樣,龍禦賾深思,看了一眼那杯茶,並沒有動,而是開門見山地問茯苓:“聽說你治好了街頭那些染了瘟疫的人。”
“隻是剛好我對這個病還有點了解,所以知道治病的藥方。公子最近有跟那些染了病的人接觸過嗎?”
“為什麼這樣問?”龍禦賾警惕道。
“我問道公子身上有瘟疫的味道。如果公子跟他們接觸過了,還是先把這個藥茶喝了吧,你很有可能已經染了病,隻是還沒有顯現出來。”
這話陳祁聽了,嚇的麵色慌張,想讓公子趕緊喝下這碗藥茶,但是另一方麵又實在不得不防,剛剛茯苓為什麼抖動一下,莫不是茶中有問題?陳祁觀察龍禦賾,龍禦賾卻是另一番模樣,好像根本不在意茶的事情,也不在意自己得瘟疫的事情。
龍禦賾聽了茯苓的話,想的卻是茯苓口中說的“聞到”兩個字,這個女孩兒當初一定要跟著冷瀧芫的時候,說的也是聞到了冷瀧芫身上有娘親的味道,這個女孩兒……龍禦賾對這個女孩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也感覺到這個女孩兒害怕自己,卻是不知道為什麼。
“我確實接觸過那些人,不過我接觸的都是病症輕微,在官府的幫助下,病情得到控製的人,沒有什麼要緊。”龍禦賾說著,沒有要喝茶的意思。
“不知道公子找我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雖然茯苓聞不到龍禦賾的心思,卻是能聽出龍禦賾的意思,既然龍禦賾不想喝,她能做的隻是減輕龍禦賾的防備,龍禦賾身上確實有一點點瘟疫的味道,不過茯苓能聞出來那是表麵的味道,是別人帶給龍禦賾,龍禦賾自身並沒有瘟疫的味道。
“姑娘,我想借你手中治療瘟疫的藥方一用,我手中的禦醫們這麼長時間以來,隻是研究出防治瘟疫的藥方,卻沒有能治療瘟疫的藥方,既然姑娘有,我想借來一用。”
“這個?”茯苓有些猶豫地抬起小臉看看冷瀧芫,藥方這種東西,醫者都知道,是不能隨便給其他人的,到底給不給龍禦賾,還是冷瀧芫說了算。
“公子,你開口就要藥方,這樣不太好吧!”冷瀧芫一隻手拉著茯苓,一隻手拿著劍,看著龍禦賾,麵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