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李滿庭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在前麵帶路的段執業所走的方向大致是固定的,但卻有細微處的出入,再聯想到【靈虛門】的山門大陣,以及【天雲正心】所附帶的千幻法訣,由此可以推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大型的幻陣。
明白了這個,李滿庭也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了段執業的身後,現在的他,可沒有那個能力能夠破除這個法陣。
走出最後一步,段執業停了下來,正眼的前方明眼之下便覺得不正常,像是有一條分割線,劃開了兩個空間,李滿庭知道,應該是走到了幻陣的出口。
段執業轉頭說道:“蒙珀小侄,家族令牌是出入幻陣的關鍵法器,所以,一定不能弄丟了。”
說完便手持其自身的令牌,走向了前方,李滿庭學著他的模樣,也拿出了段蒙珀的令牌。
瞬間變換兩個空間是一種非常難以名言錯愕之感,如果不適應,還會有輕微的眩暈,相對來說,可能要比傳送來得直觀一點,因為傳送還有一段可以緩衝的空間。
“咦,七叔你怎麼回來了?”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錦袍少年看到李滿庭兩人驚奇地說道。
段執業衝他招了招手,意識他過來,“快來見過你蒙珀族兄。”
等到那個少年向李滿庭問好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說震驚其實也沒有多少震驚,隻是有點奇怪在層層疊疊的古典建築的包圍之下,這裏竟然是一個看上去範圍很大的亭湖莊園,這麼看的話,倒也對得上段園的名稱。
李滿庭無視了少年鄙夷的眼神,笑道:“流落在外多年,竟不知自家原來這般氣派,有所窘迫,見笑了。”
段執業笑道:“為了家族的大業,你們的這一支受苦了,放心吧,家族會有所補償的。”
那個少年奇道:“大業?什麼大業?”
“去去,”段執業衝他揮了揮手,“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嘛。”
在這裏,段執業的暴脾氣也莫名地收斂了起來,變得異常的溫和,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表象。
“對了,大兄在家裏嗎?”段執業又向少年問道。
“自己去找。”少年留下一個背影便走向了幻陣。
段執業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李滿庭說道:“那個孩子是大兄的幼子,性格一向如此,以後你習慣了就好。”
李滿庭聳了聳肩,笑了笑,“會的。”
養尊處優者,一般都是與目空一切掛鉤,這是人性演變的一種必然結果,當然了,也有可以有個別的例子出現,但這種情況不會有很多。
李滿庭無所謂習不習慣,他已經看透了這種熊孩子的本質,有機會打到他痛了就知道悔改了。
當然李滿庭也不會真的想要去打他,這種想法隻是剛好在心裏浮現而已,而如果,以後真的冒犯到了自己,觸碰到了自己忍耐的極限,他也不介意幫其家長出手教訓教訓。
這座莊園裏的靈氣濃鬱度還算不錯,起碼相對於青杓城來說算是一個洞天福地,每一座大城的建立,都依托有一條巨型的地下靈脈為根基,沒有靈氣,修真城市也就沒有了存在的依據。
這座莊園的靈脈最低也有四階的靈脈分支,亭湖中都有淡淡的白霧籠罩,不遠處的那一座藥圃裏搖曳著十幾株四階的赤蕊金信,雷牧晟的筆記中有相關的記載,所以李滿庭能夠一眼就認出了這種高階靈藥。
當然還有其他的更多的沒認出,但想來也不會太低,兩相比較,青杓的靈植基地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資源總是被上層階級的人掌握在手裏,社會底層的人所得到的不過寥寥無幾,這在哪裏,都是一個無法逃避的現狀。
想到這些,李滿庭也對自身的立場有了更深的認知,看來,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眼下深入虎穴,自己其實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計劃去應對,也隻能見招拆招,隨機應對了,反正他認為這整個世界就是一個遊戲,如果死了,那也應該有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