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庭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回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靈酒,說道:“前輩,修煉是一個因循漸進的過程,這是您說過的話,而且現在還是非常時期,應該留點精神戒備。”
陽偃笑了,“你對靈覺的掌控還是沒有到位,一個靈覺強大的人,總能夠做到趨吉避凶,對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做出反應,在這一個弱肉強食你爭我奪的世界,你認為修士為什麼能夠活這麼久?這也是一個原因之一。”
李滿庭似懂非懂,對於靈覺的說法,簡單直觀地理解成了直覺的升華。
“這世界,強大的修為可不是唯一的主宰,還有很多可怕的力量在相互糾纏,這些就先不告訴你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對於這句話李滿庭倒是能夠理解一點,在他所看到的,所聽到的諸多事件中,個人的武力在很多時候,所起到的作用,往往盡不如人意。
李思茶仰頭飲盡斟滿酒杯的靈酒,任由酒液自主滋潤神識,請陽偃坐上桌前的椅子,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酒杯,為他滿上,“前輩畢竟是前輩,所知道的自然比晚輩多點,我也不指望一直到待在這個世界,哦對了,閻奉的那個事件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說已經找到線索了嗎?”
說到這個,陽偃原本平靜地臉上不禁流露出了哀傷的神情,“早文枳是我多年好友,一****來我宗門做客,卻意外發現了閻奉的詭事,他讓我先別妄動,等他布一個局請那老賊入甕,幾天之後,早文兄將你帶回了宗門,借助你的事件,讓其自動離開了宗門,”
“閻奉在靈虛門內位高權重,幾百年下來都不見他離開過一次宗門,而他的地位又僅在大長老之下,想要動他,沒有充足的證據,說服不了門中的諸位長老的,閻奉離開了宗門,我和早文兄也就更好地著手調查他的事情,收集夠了足夠的證據,”
“誰知道那個老家夥的靈覺這麼強大,在山門大陣的攻擊範圍外便停了下來,早文兄上前引誘,未果,整個圍捕計劃失敗,然後我們也就找到了你,”
“可是,誰知道太上老祖的殘魂居然在你身上,這件事情本來還驚動不了老祖,而殘魂的出現,老祖也不得不加入到這麼事件之中。”
“再然後,老祖聯合諸多超級宗門上書大帝,請求向羅俞施壓,大帝也答應了,老祖便帶著靈虛的高端戰力追到了羅俞,誰知,誰知……”
說道這裏,陽偃的眼睛內布滿了血絲,身體也陷入了繃緊的狀態,手背上青筋暴起。
“混蛋!大帝想開戰已經很久了,可憐我靈虛,也當了一回棋子!去******雷淩,無恥!叛徒!該死的郅半斤,當年就應該殺了他!”
麵對神情激憤的陽偃,李滿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這整個事件中,原來他隻是一個引子,他微不足道卻必不可少,這個事件裏,存在很多偶然性,如果早文枳要找的棋子不是他,如果他身上不存在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殘魂,靈虛老祖也不會想傾宗門入羅俞追捕閻奉,這個帝國的大帝也就不會借這個機會向羅俞開戰。
閻奉的事情不能再問下去了,因為時機已經不適合了,至於靈虛老祖到底是怎麼隕落的也不是重點,既然閻奉這條線已經斷了,那麼他接下來的計劃就應該是去尋找莫靜棠他們了,本來靈虛老祖說過會幫忙的,但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不過,麵前的這位心緒起伏不定的中年大叔應該不會放任自己獨自離開,他能想到,偽靈丹這個事情應該是成為了陽偃複仇的計劃之一,李滿庭不想蹚這趟渾水,這裏麵的變數太多,危險係數也大,可不能盲目參與他們的計劃,自己跟他們的交情可不是很深。
半響過後,陽偃才平定下來,“見笑。”他說道。
“沒關係,是我可能更失態。”李滿庭答道。
陽偃再一次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個玉簡,放在桌子上,推給李滿庭,“這裏麵是關於如何修煉靈覺的方法,這是剛才應該說的事情,誰知說了這麼多與之無關的。”
李滿庭笑道:“前輩你就不能一次性把我需要的全給我嗎?”
陽偃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一揮袖,桌子上便又多了幾樣東西,一個黃澄澄的正常大小的葫蘆,一本泛黃的書籍,書籍封麵就‘養神’二字,十幾顆泛著紫光的雙指大小的晶瑩剔透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