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過後,沒有發現陽偃的身影,也沒有看到薑小江,卻發現眼前的天空色彩斑斕,像煙花一樣絢爛綻放,並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轟鳴聲,以及,喧囂的殺喊聲,尖叫聲,怒吼聲。
大喜過後便是大驚,李滿庭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但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事,靈力池建在祖師殿的後方,一路走過,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來時是陽偃直接帶過來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走回去,隻能憑借直覺往前走。
穿過一條蜿蜒的小道,看到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少年踉踉蹌蹌地向他這邊跑來,李滿庭著急地攔住了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大敵來攻?”
那個神情狼狽的少年悲愴道:“不是大敵,是大帝。”
“什麼?!”李滿庭不禁失聲大叫了起來,皇室之於宗門,便是君與臣之間的關係,大帝來攻,【靈虛門】豈不是在劫難逃?
“為什麼?”
那個少年沒有回答李滿庭的問題,掙脫了他的控製,繼續往裏麵跑去。
李滿庭來到這個的世界的恩怨大多由此宗門而生,他不是對這個地方有什麼感情,隻是覺得這個事件發生得有點突然,生死權謀,在這裏,竟然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再往前走,遇到了更多的麵露悲苦之色的【靈虛門】弟子,臨近祖師殿,便聽到了裏麵爭吵不休的聲音。
“降?我【靈虛門】數千年的基業就這般拱手相讓?當著諸位列祖列宗的麵,你怎敢說出這樣的話?你想做一個背祖叛宗的千古罪人嗎?”
“縱然是千古罪人,我也不能讓這份讓我與生而榮的基業一夕間毀於一旦!”
“現在兩國開戰,皇室需要替罪羊,降還是不降,我們都難逃一死。”
“哼,替罪羊,老祖於羅俞不幸隕落,誰他媽知道羅俞到底為何貿然開戰,老祖的遺言是主動降服,以此換來靈虛的一線生機。”
“縱然你口綻蓮花,我誓與靈虛共存亡!”
走入大殿,李滿庭便看到了彼此對立的兩撥靈虛高層吵了個麵容通紅,一方以陽偃為首,他身邊站著一位麵容陰翳的青年,靈虛的代掌門,也就是陽偃之前口中的冷星傲,在他們身後還站了一幹神情激憤的老老少少。
另一方,為首的是一位乍一看便是久居高位的威嚴男子,在他身邊的眾多靈虛高層中,站有一個神情不安的小道童,正是薑小江。
這樣說的話,那這個威嚴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靈虛門】的掌門無疑了,隻是不知道他怎麼從羅俞回來了,還有,他所說的老祖隕落又是什麼情況?
李滿庭剛走入大殿,便被靈虛掌門旁邊的某一位靈虛高層嗬斥道:“出去!”
他的容貌被陽偃修改過,除了薑小江,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那個凡人座上賓,隻以為他是一名普通的靈虛弟子。
李滿庭看向陽偃,現在外麵大戰連天,內部的人卻分裂成了兩派,在敵人還沒有徹底攻進來前,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聲音,否則肯定是有死無生的境地,他可不想自己的大好青春就這般葬送在此處。
“人活一世,要明白活著才是一定要做的事情。”李滿庭緩緩開口說道,“在絲毫沒有出路的情況下,可以試著後退一步,既可保留尊嚴,又可東山再起。”
李滿庭的話點醒了場間的某些人。
“你薑氏一族要吃皇家飯那你們就去吧,讓我們這些外姓人帶著這位列祖列宗的牌位潛伏世間,等待靈虛的再次出頭之日。”陽偃抽出長劍就要與意見不合之人恩斷義斷。
“聽我說,”李滿庭再次開口,“現在是誰都不想看見靈虛消亡,是不是?”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藕斷絲連的說法?”李滿庭的話淺顯易懂,在場的幾乎個個都是修為高深之人,沒有哪一個是蠢蛋。
原本吵吵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明一暗,是解決目前的處境的最好的一個辦法,投降不是真降,隻是為了讓真正的靈虛門存活下來。
靈虛掌門看向李滿庭,帶著威壓的目光讓他難以適從,“你是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