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牧野是真心拿她當朋友了，方攸寧也不含糊，“我知道了。”這個時候要是道謝的話，未免太過矯情了一些。
“小姐姐，我明天還可以來嗎？”許琛聽到他們談到方寸食坊明日開張的事情，放下了手裏的勺子，眨巴著眼睛問方攸寧。
大抵是家教過於嚴苛的緣故，許琛的一言一行中都透著些許的小心翼翼。方攸寧每每見到他，都難免有些心疼，“你當然要來啊，我們之前不是都約好了嗎？”
聽方攸寧這麼說，許琛終於放下了心來，“嗯，我一定會來的。”
“許慎和他父親要是都來不了，還是你帶他來吧。”方攸寧不大放心許琛，轉頭望向了李牧野。
“我會的。”李牧野鄭重其事地應下了這件事，末了又補充道：“不過你既然邀請了許父執，他就不會不給你這個麵子。何況以許慎的個性，就算是翻牆也會來的，你放心。”
說完他和方攸寧對視了一眼，兩人俱是一笑。
第二天，方寸食坊正式開張，方攸寧起了個大早。她這個人思慮過重，如果明天有什麼要緊事的話，她都會醒的特別早。
但方攸寧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正廳裏遇見周淇奧。他們昨天是和蘇湄一起吃的哺食，她也就沒有和他們有什麼交流。
這會兒周淇奧正一個人坐在主位上泡茶，自得其樂似的，也沒有讓旁邊的小廝幫忙。因此，小廝才得以眯著眼睛打盹兒，絲毫沒注意到有人走近。
方攸寧就站在離周淇奧不遠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姣好的側臉，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過濾掉第一道茶水，開始泡第二道……
光是這麼看著，就已經很是賞心悅目。
許是被看得久了，周淇奧像是有感應似的。他稍稍偏了偏頭，就看到了安靜站著的方攸寧，“你起了？”
因為早起未進食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沙啞，但意外地很好聽。
方攸寧隻得點了點頭，走過去在周淇奧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後者當即給她倒了杯茶，她伸手接過，先聞了聞茶水的清香，而後才慢慢將茶水送入腹中。
“你莫不是緊張得睡不下吧？”周淇奧掀了掀唇，打趣了她一句。
“我這個人呢，一有什麼事情，就不太好入睡。”方攸寧出聲否認，或許靈魂也是有記憶的，這個破習慣竟然一直跟到了這裏，“倒不是因為緊張。”
周淇奧點頭表示理解，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那你呢？想來你也不可能會替我們緊張。”方攸寧微低著頭，入眼的正好是周淇奧指節分明的手。
“蘇湄找過你了？”周淇奧挑了挑眉，試探性地問道。
“嗯。”方攸寧心想昨兒那麼一出，估計和周淇奧脫不開關係，索性把話問出了口：“是你安排的吧？”
周淇奧但笑不語。他微微勾著唇，嘴角上揚起來的弧度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