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方攸寧看了床上的方焱一眼,走到李氏邊上小聲地問道。她沒有一眼就看出病情的本事,隻是這大夏天的,方焱身上還蓋著厚被子,怕是真的病了。
“大夫說,是傷寒症。他最近吐得厲害,把我們折騰的夠嗆。”李氏如實地回答道。她微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思索什麼。
“能治好嗎?”方攸寧隻知道古代的傷寒症與現代不同,古代傷寒症範圍較廣,同時也是不易治愈的頑疾之一。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還真是因為方焱的病才到處找她。
李氏抬頭看了方攸寧一眼,“治是能治,但這是富貴病,我們家哪裏有那麼多銀子……”她說到最後多半也是覺得不好意思,沒敢再去看方攸寧。
說起來,方焱倒下的話,方家幾乎就沒有剩餘的勞動力了。方攸寧自然清楚她們找自己的目的,除了要錢還是要錢。不過僅憑李氏的一麵之詞,她也不能就這樣斷定方焱是得了病。
她皺著眉頭沒說話,想看看她們能忍到什麼時候才開口提錢。
方老婆子和李氏不同,她說話直白得很。很快,就見她眼巴巴地看向了方攸寧,“你二叔平日對你不薄,你看看能不能拿出點銀子給我們?”
“我就說你們沒事是不會來找我的。”方攸寧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來。不得不說她對方老婆子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這人真是簡單直白得可怕。
“攸寧,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找的你。”李氏長籲了一口氣,“你二叔多好的人,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病倒。”她說得有些哽咽,像模像樣地拿著隨身的帕子擦起了眼淚來。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方攸寧此時無比想唱一首《演員》給李氏聽。
周淇奧站在床前仔細打量了方焱一遍,這才回頭問她們:“這病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你們早些時候就沒注意到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李氏和方老婆子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樣,我給二叔請個大夫。到時候每天讓他過來,看診的銀子和藥錢我自己來跟他算。你們不是成天哭窮嗎?這點錢我還是願意替二叔出的。”方攸寧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肯定,方焱的病多半是不太嚴重,這兩個人不過是想借這個由頭問她要錢罷了。
“你願意出銀兩自然是好的。”李氏無奈地應了一聲,態度已經和先前很是不同,看起來敷衍得很。
方老婆子完全沒有預料到方攸寧會這麼說,她打的如意算盤全都崩了。她轉了轉眼珠子,不死心地繼續問道:“方焱現在這個樣子,咱們家就沒人下地幹農活了,你看是不是得找個幫工?”
“找幫工?統共不過這一畝三分地的,我看有您和嬸嬸在就夠了。”方攸寧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方攸寧可真是機靈壞了,腦子靈光得很。周淇奧在一旁聽著她們對話,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