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回過神來見到方攸寧，不自覺地就歎了口氣，“阿才剛才捎來口信說，他這個月不能回來看我了。我都有快小半年沒見著他了，怕影響到他，我也不敢去找他，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幹娘，阿才哥是在哪戶人家裏做工？”方攸寧拍了拍王大娘的手背以示安慰。她平日裏還未見過幹娘如此脆弱的一麵，想來她獨居多年，應是承受了許多不為人道的痛苦與心酸。
“就是在那個東興樓的老板家裏。”王大娘如實回道。
這還真是巧了。方攸寧心想她和李達興可以說是冤家路窄了，周遭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和他有一星半點的聯係。這日後鋪子開了之後，就要正麵懟上了。
方攸寧沒敢深想下去，她意會地點了點頭，還是先出聲寬慰道：“幹娘您別先別擔心，咱們可以找人去李府看看，不會有事的。”
“哎，你這麼個可人的丫頭兒。”王大娘感慨萬分地應了她一聲，“方家的人真是沒長眼啊，日後還不知道得怎麼悔呢！”
聽到這話，方攸寧也隻能笑了笑，然後慢慢地把王大娘扶了起來，“幹娘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好咧。”王大娘由著方攸寧攙著自己，兩人一起踱步走了出去，任誰看了也都以為她們是親生的母女倆。
這會兒飯菜都還有些溫度，方攸寧將其取出，一一擺在了桌子上，“幹娘，你嚐嚐這幾個菜，看看到時候我的鋪子裏要不要上。”
“你這手可真是巧。”王大娘光是看著麵前的這幾道菜，食欲就已經被勾出來了，“我看上回那個叫什麼蛋包飯的，我在戶縣也沒有見到過，那味道我現在都還記得，好吃。”
王大娘的話或許是有幾分誇張的成分，但方攸寧聽著仍是覺得很開心，“那聽你的，咱就在店裏賣蛋包飯。”反正她到時會在店裏賣簡餐，把蛋包飯放上去也算合適。
“嗯，這個肉味道也不錯。”王大娘吃了一口荔枝肉，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豔之色。
方攸寧見她眼睛都亮了起來，便跟著說道：“幹娘，你可以把這個汁拌到飯裏……”
她這邊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門外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王大嫂，攸寧丫頭。”
兩人紛紛轉頭看去，卻見竹柵欄外頭站著一名熟悉的婦人。她目光殷切地看著她們的方向，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這人不是那貪財的嬸嬸李氏，還會是誰？
方攸寧和王大娘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這李氏平白無故地來找她們做什麼？那天看到銀兩的時候，她可不比方老婆子矜持多少。
她想了想，便對王大娘說道：“幹娘，您先吃著，我出去看看。”
“嬸……李大娘，您來這兒做什麼？”方攸寧一時嘴快，差點叫錯了稱呼。不過她也沒給李氏開門，隻是隔著柵欄問話。
“你這孩子，還真的跟我生分了不成。”李氏訕訕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