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人點燃了幾支燃燒棒,洞穴裏瞬間被照亮了一大片。
我用手向前指了指,說:“按照秘卷中的描述,應該還有不遠就到了。”
我們繼續前行,文繡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感覺到她在不停地在發抖。
我笑著問她:“你怎麼了?害怕了麼?”
文繡低著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我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說:“麵對那麼多陰兵的時候你都不害怕,這裏什麼都沒有你怎麼反而害起怕了呢?”
文繡抬起頭,咬著嘴唇看了我一會兒,小聲地說:“我感覺我們這次要出事,我……”
她忽然又把頭低下,不說話了。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說:“別怕,這些年我們再危險的困境都闖過來了,這次肯定也一樣。這是我們最後一站了,等我們把這裏的事情辦完,以後就可以平靜的生活了。”
文繡點了點頭,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塊頭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表情堅決又有一些古怪,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叉子一如既往地沉默,他一直走在我前麵不停地抽煙,此時他又是怎樣的心情呢?想起這五年來我們一起走過的路,艱險而困苦,如今這一切即將有一個結果,心情反而忐忑起來。
二十多分鍾以後我們終於走到了秘卷中所描述的八條岔路口,我讓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走到路口中間,從懷裏拿出了白玉圓盤豎著放到了地上。白玉圓盤在黑暗中散發著暗淡的白光,剛一放下,它就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向其中一條路的方向滾動過去。我把白玉圓盤收起來,向那個方向一指,說:“是這條路。”
我們走進那條路,我立刻感到陰冷刺骨。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上下牙互相碰撞咯咯的響。
安德森緊走幾步走到我身邊,向我問道:“白先生,你說另外七條路都通往什麼地方?”
我冷笑了一聲說:“另外七條路都通往一個地方,地獄。”
安德森點了點頭,說:“那這裏還會不會有鬼魂,也就是你們說的陰兵?還有怪獸?”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安德森舒了一口氣,說:“那真是太好了,不怕你笑話白先生,我被已經那些東西搞得很害怕了。”
我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別高興的太早,下麵有比陰兵和怪獸更可怕的東西。?
“啊?”安德森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問道:“是……是什麼?”
我說:“秘卷上寫的是八頭八臂的巨魔,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安德森瞪著眼睛問道:“那我們這麼多人能戰勝它麼?”
我冷笑了一聲,說:“就算來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也不可能戰勝它。”
安德森說:“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死?”
我搖了搖頭,說:“秘卷上說這隻巨魔常年都在睡覺,隻要我們不把它吵醒就沒事。如果它醒了,那我們就會全軍覆沒。”
安德森馬上笑了起來,說:“感謝上帝,那真是太好了,我們要安安靜靜的進去,不要打擾巨魔先生睡覺。如果我在熟睡的時候被人吵醒,也會發脾氣的。”
秘卷上說這條路很長,起碼要走兩個多小時。而且這條路雖然走起來感覺不到,但其實是一段下坡路,越往前走我們就越遠離地麵。為了節省照明用的燃燒棒,隻有走在最前麵的人手裏點著一支用來帶路,其他人都跟著隊伍摸黑行進。剛進洞時陰冷刺骨,但越往下走溫度越高,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已經是滿頭的大汗。我就把衝鋒衣脫掉放進了背包裏,隻穿著貼身的襯衫。
因為燥熱難耐,整個隊伍都變得躁動起來。有人開始抱怨,有人用衣服呼啦呼啦的扇風降溫,擰開水壺喝水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老高就喊了一聲:“都給我節省飲水,你們還想不想出去了?”
這時候隊伍前方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燃燒棒的光亮就消失了,我們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老高緊張地大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怎麼回事?快報告情況。”老高又喊了一聲。
“不……不知道。”隊伍前方一個人聲音顫抖地回道:“領隊的張長弓不見了。”
“不見了?快照明。”
馬上就有幾個人點燃了燃燒棒,跑到前方去查看。不一會兒,這些人就回來報告說:“確實不見了。”
老高沉默了一會兒,高聲說道:“所有人抄家夥,隨時準備戰鬥。”
然後他又對安德森說:“安德森,你們的人裝備好,你把你的人安排到隊伍中間,注意別分散,一定要集中火力。”
安德森答應一聲,馬上對他的人做了安排。洞穴中馬上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槍械上膛的聲音,叉子從身後拔出了墨玉彎刀,大塊頭也把他的大斧子握在了手裏。文繡脫了外衣,隻穿著貼身的肚兜,後背上作明佛母的紋身閃著詭異的光。我從腰帶上拔出手槍,打開了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