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旋的眼角在跳:“你一個姑娘家,嘴巴怎麼這麼……不美麗!”他想了想,把“不幹不淨”換成了“不美麗”。
“嗬,雞眼看人能看的美麗還真是奇了怪了!”秦姑娘嗬嗬一笑,在傅將軍的胸膛上“啪”的一拍:“躺好!”
傅時旋頓時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但是還是忍下來了。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擺著一盤兒涼拌手撕雞。
秦珺夾起一個腿子,傅時旋眼角一挑,他自知在這裏打擾多時,眼看著秦珺往碗裏夾了雞腿雞翅雞脖子撕下來的伴了作料的肉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
就看到秦姑娘把好的部分全都給她爹了,然後她吃掉了最不好吃的雞架子和淨肉部分,丟給傅時旋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給了他一碗白飯。
傅時旋:……嗬嗬……
擦擦擦!
就在傅時旋要發飆的時候,麵前忽然多了一碗香濃味美的雞湯:“就著飯吃吧。”
傅時旋看著麵前這碗裝在土碗裏的雞湯,看了秦珺一眼。
原來不是涼拌手撕雞。
喝過湯的都知道,無論什麼物種,被熬過之後,精華都在湯裏,剩下的那些幹貨,基本上都是沒什麼味兒的。
秦珺把那些雞肉撕了,伴了作料,算作一道菜,把好的部分還是給了自己的爹爹,而她隻吃了最不好吃最一般的部分。
“我給我爹盛了一碗,剩下的都是你的,你現在還是要多喝湯,喝吧!”
秦姑娘帥氣的把碗丟給他,因為傅時旋隻有一碗白飯配精華雞湯,秦姑娘還很貼心的弄了些自家做的醃黃瓜,那味道是傅時旋從未吃過的,他家裏從前也會有醃菜,可那都是下人老嬤嬤自己做的,醃菜這種菜,在綏國公府甚至在整個大陳其實都算不上是有檔次的食物,但是此時此刻,傅時旋卻覺得,一碗雞湯,一碗白飯,一碟醃菜,是世間的美味。
秦珺上頭還有兄弟,傅時旋沒問,秦珺也沒說,但是仔細觀察一番,不難發現。屋裏男人的舊衣服,應該是她的兄弟留下來的,但是秦姑娘的針線其實是有些粗糙的,所以那些秀氣的縫製,應該是另外一個人,照著那衣裳上麵新穎的款式和一些小姑娘家才喜歡的私家小設計,傅時旋又判斷出應當是姐妹而不是母親。
那……他們的母親去哪兒了?
現在是亂世,南邊的戰場又那麼不穩定,會不會……
她一個姑娘家,陪著孤寡的老爹,擔負起了家裏的一切,卻還整日風風火火,不似那些一看麵相就覺得是其哭窮嫁女的女子,總之……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