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突然,像被引爆的定時炸藥一般!
被觸怒的柴榮,眼神裏陡然凝起一股騰騰的殺氣,聚焦在了樂菱的臉上,一把將她毫不溫柔地扔放在了雪地上,狠狠地說道:
“本王平生最討厭被人揣摩心思,知道得越多,就會讓你閉嘴的就越早”,說罷,甩開衣袖,大步流星地揚身而去……
樂菱被這性格怪癖的男人的這場突如其來的暴怒與決絕,弄得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唯有赤著雙腳站在雪地裏,一動也不敢動,迷茫地看著那決然離去的背影,隻覺得,蝕骨的冰冷從腳底直湧向心頭,再到腦海,然後漸漸麻木了意識……
卻見那個憤然離去的清影,突然又折返了回來,憤恨地瞪著她那在月光與雪光下顯得愈比嬌美的臉頰,一把攔腰摟起……
樂菱頓覺一股暖流從腰間向腳心漸漸疏散開來,不,是從腳心向心澗緩緩擴散開來,他居然在用手掌的溫度驅散她腳底的冰寒!
柴榮將樂菱輕輕放在了覲和殿內殿的床榻上,這裏布滿重重機關,是柴榮處理朝務的重地,除了他自己,絕無第二人踏入過,而如今卻堂而皇之地將一個相處不久的女子帶入,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這竟會是一種情不自禁!
心中竄動的暖流和壓抑在心底的冰冷,在血液中劇烈滾騰,他不禁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個人會成為他的羈絆,或許又是在害怕他會成為另一個人的羈絆,他害怕自己冰冷的心被一點一點地融化,燃燒,但是他需要填滿仇恨的心,這樣才能使他不擇手段,因此,他害怕看到她,害怕注視她的眼神,害怕捕捉她的目光……
“你在想什麼?”樂菱銅鈴一般的聲線劃破了柴榮的冪想……
“沒什麼,你早些休息吧,我去外間處理一些政務”,柴榮盡量不去注視她的眼睛,正欲轉身離開時,那隻因錘木而受傷的手,卻被突然拽住……
“你的手……”
還未等樂菱話完,柴榮本能地、狠狠地將她甩開,充滿敵意地瞪著她……
好一會兒,又趕緊抽走投射在樂菱臉上的目光,隻是緩緩地把手伸到樂菱跟前……
一向冷傲,不可一世的祁南王,竟有如孩童一般反複無常的模樣,煞是可愛,弄得樂菱不自地笑了起來:
“殿下放心,本公主隻為報答方才的救命之恩,隻是想替你包紮傷口而已,絕無***之意!”
隻見樂菱小心翼翼地給柴榮清理傷口,又小心地將傷口包紮起來,突然感覺臉頰莫名地滾燙,似被一雙深海似火的目光在灼燒,不禁抬頭一察,迎上那正欲慌張閃避的目光:
“殿下,是在怕我嗎?”
被說中心事的柴榮,有些驚慌失措,又有些微微的惱怒,立馬轉換了那一貫的冷漠,“怕公主會***本王!”
“原來殿下心誌如此薄弱,那殿下定是在為把本公主擄來開封這件事而追悔莫及……”
樂菱故作不屑,嫣然一笑亦是人麵桃花,不料,被柴榮一把拽入懷裏!
用不容抗拒的眼神凝視著她那似水的雙眸,似要用心中的烈火將這個讓他內心備受煎熬的女人活活焚盡:
“誰說本王不敢了?!”
驚愕中的樂菱宛若驚兔,燭光映射,發髻散落,映襯得原本尤物的臉龐格外嫵媚動人,發絲隨著燭光的攢動愈發繚人心魄……
柴榮亦不能自持地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更貼,體香幽暗,欲罷不能:
“本王要你,你給嗎?”
“殿下,怎可如此輕浮樂菱?”
被摟得幾近窒息的樂菱,迷糊中帶著幾分堅定的憤惱。
柴榮的手緩緩鬆了下來,平靜了氣息,撩開她額前淩亂的碎發,俯身低吻:
“做我的王妃!”
把她小心地橫抱在原本隻屬於他的玉榻上後,轉身向外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