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慢慢的,我的病好了。主子的位份也越來越高。可主子仍然對人和善,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即便他後來有了能報仇的地位和本事,他也選擇原諒。”
“直到被大家推選為閣主,主子也從未以閣主的身份欺負過任何人。”
說到這長玉憤憤不平地說,“主子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他?”
常道同輕歎一聲,“這個世界上不是人好就可以免去任何惡意的,惡意本身是惡人的錯,誰也阻止不了。”
“你的主子是什麼時候當上饒月閣閣主的?”
“三年前。”
“你今年十六歲,你剛說你剛進饒月閣的時候輕歌還隻是銅倌,也就是說他從銅倌到玉倌再到閣主隻用了六年的時間?”
“可我聽說,一個銅倌要想成為玉倌最少也要十年的時間。”
長玉點點頭,然後有些淒慘地笑了笑說,“主子樣貌好,年年都被評為頭魁。”說著露出了雖然身份低賤卻又平添傲氣的表情。
“主子努力,縱使從銅倌一路走來也從不挑任何顧客,他不嫌苦不嫌髒更不嫌累。為饒月閣創造了相當可觀的利潤。”
“又因為人脾氣好,隨和,受大家歡迎,所以升得很快。所以,老閣主故去之後,大家一直推舉他當閣主。”
常道同露出了然的神情,問到,“聽你這說話,也像是讀過書的。”
長玉點點頭,“主子知識淵博,教我認字寫字。他說讓我好好讀書,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讀書。他還說......”
長玉又倔強地摸了一把如斷線珠子般的眼淚,“他還說讓我長到十八歲就離開饒月閣,他讓我好好生活尋一門好親事,平淡的過一生。”
“所以,主子從不讓我接客,即便有人看上我主子也不會讓我去。”
常道同突然覺得輕歌這個很多人瞧不起的男人,或許把很多自以為是的人都比了下去。
“他有沒有對你說過自己的身世?”
長玉搖了搖頭,“我問過他好多次,他一會說被綁來的,一會說跟我一樣被家裏賣來的,一會又說是自願來的。”
“他總是嘻嘻哈哈的逗我開心,但我知道他越是這樣就越證明這是他心裏過不去的痛。我們約定好等我離開饒月閣的那天他就會告訴我這些。”
“可這個時候我和他終於還是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