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處傷痕累累的,有的傷口已經結了疤,而有的還在流血。
老頭毫無表情的把裁紙刀拿過來,然後在胸口劃了一刀。
血順著胸口流下來,老頭用手指沾著自己的鮮血,把它們抹在狗屍的嘴巴裏。
他這才把衣服放下來,很快傷口處的血把衣服打濕了。
他這才把棺材蓋子蓋上,然後緩緩走到門外。
外麵放著一把躺椅,他坐在椅子上,就跟個木雕似的,半天也沒有任何表情。
高鉉低聲問我,他在幹什麼?
我也弄不清楚他要幹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沒做好事。
高鉉說,這個老頭就跟行屍走肉似的,十有八九有人在控製著他。要是我們現在動手,弄好會打草驚蛇的,到時候更沒法解決問題了。
我也沒了主意,問他該怎麼辦?
高鉉說,這種事要有耐心才行,對方的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我點點頭,我們兩個商量決定先不回賓館。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看老頭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老頭坐在椅子上,就跟睡著了似的,可他的眼睛卻是睜著的。
他就那麼直愣愣的坐著,一直到夜裏,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媽的,我怎麼感覺他像個死人似的!高鉉低聲說。
我們耐著性子在玉米地裏等著。
直到夜裏十點多的時候,老頭才木然的站起來。
他走進茅屋裏,然後把那口人形的棺材抱出來,擺在外麵的獨輪車上。
他回頭往茅屋裏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推著獨輪車搖搖晃晃的往鎮子方向走去。
他的時間把握得很準,估計到賓館樓下的時間跟昨天一點都不會差的。
我們跟著他嗎?我問高鉉。
高鉉說,我們先不動,估計那些豆杆化成的東西也快要出動了!
果然不一會,一盞燈籠從茅屋裏伸了出來。
轉眼間燈籠一盞接一盞的,那些女子都從茅屋裏走出來,她們是負責勾魂的。
她們向著各個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高鉉說,難怪鎮裏的人會把白布掛在大門口,否則有這麼多的東西去勾魂,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丟掉性命。
等她們全部離開,我們才走進茅屋裏。
那張畫紙仍舊鋪在桌子上,隻是上麵的豆杆都不見了。
高鉉把畫紙卷起來塞進背包裏麵。
他說,讓他去害人!我把這些東西都搜走,他就無計可施了!
我們這才從茅屋裏出來,然後一直往鎮子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能聽到獨輪車發出來的吱吱聲響。
老頭已經走到了鎮子中央。
他仍舊按照原路走,甚至每一步賣出去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到了鎮子外麵,不遠處就是連綿起伏的山崗。
老頭向著山腳下走去,那裏長滿了一人多高的灌木叢。
老頭推著獨輪車直接進了灌木叢,隨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來。
我們兩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為了防止灌木發出的聲音驚動他,我們故意放慢速度。
從灌木叢裏穿過去,一個一丈多高的山洞從山腳下露出來。
老頭把獨輪車推到山洞跟前,然後把人形棺材背到背上,向著山洞裏走去。
他每天晚上都會準時把一副人形棺材送到山洞裏來。
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過了足有半個多小時,老頭才從山洞裏出來。
他坐在獨輪車旁邊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站起來推著獨輪車往來路走。
看樣子他是打算回去了。
我跟高鉉躲到一邊,看著他從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走過去。
高鉉說,我們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解除陰火的辦法!
他小心翼翼的往山洞裏走去。
我們剛剛走到洞口,還沒等進去,忽然看到一點亮光從旁邊閃爍出來。
我立刻停住腳步,一名提著燈籠的女子正往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