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城邊一個單門獨戶的別墅裏,看來這些年他沒少掙錢。
趙宇望著緊緊關閉的大門問我,他會不會已經搬走了?
白塔的活是一年前完工的,現在搬走也是很可能的。
我們的心裏都有些忐忑不安的。
如果他不在,那麼大的省城,到哪裏去找他呢?
看來這條線索又要斷了。
我摁了好幾次門鈴,終於裏麵傳來了回應聲,誰?
不知道他是不是村長所說的那個工頭。
村長跟我們說過,工頭姓黃。
我試探著說,是白塔村的趙村長讓我們來找你的!
聽到我的話,對方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出事了嗎?
他似乎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肯定還記得白塔村的事。
我跟他說,是啊,出大事了,有點事我們要問問你。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大門被打開了。
我跟趙宇走了進去。
院子裏很寬敞,在屋門上麵掛著一個陰陽鏡,在鏡子兩邊各貼著一張辟邪符。
符篆是畫在金箔上的。
一般來說,同樣的實力下,用金箔畫出來的符篆,比用黃紙畫出來的威力要強一些。
工頭很有實力,也隻有他才請得起人用金箔畫符。
他這樣戒備森嚴的,好像在防備著什麼。
最顯眼的是,在兩扇房門上,分別貼著幾張畫著古怪圖案的皮膜。
皮膜很薄,是淺白色的。
當看清楚那些圖案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像是殄文。
因為我也見過幾次殄文,它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這個時候,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長得很壯實,黑紅色的臉膛,皮膚很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在外麵幹活的人。
他先是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後疑惑的問,你們好像不是白塔村的!
我們跟村民肯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見他起了疑心,我跟他說,趙宇是村裏人,他的父親現在很危險,隻有你才能幫他。
聽到我的話,他歎了口氣說,你們進來吧。
他轉過身去,先進了屋。
客廳就在左手邊,跟暴發戶一樣屋裏裝飾得富麗堂皇的。
他示意我們坐在沙發上。
還沒等我們說話,他就說道,其實我也是自身難保了!
看到門口的符篆和八卦鏡,我就能看得出來,他肯定在防備著什麼。
我開門見山的問他,去年你們在白塔裏做了什麼?為什麼村裏人會不明不白的死掉,還有當初負責修繕白塔的人在哪裏?
工頭看了看我們,我目不轉睛的跟他對視著。
我知道這種人外厲內荏,要在氣勢上壓倒他,否則他是不會告訴我們真相的。
他似乎非常疲憊,目光跟我隻是稍一接觸,就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看來他心裏有鬼,並且被良心折磨得快要撐不下去了。
更有可能的是,一直有東西在找他的麻煩。
他說,去年我賠了很多錢,就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說,可以給我一大筆錢,不過得去幫他幹點活。
他說的就是修繕白塔的事,我當時也覺得沒有什麼難的,對方給的錢,能讓我有機會翻身,所以我很容易的就答應了。
我問他,給你活的人是誰?是那個教授嗎?
工頭說,“不錯,就是他,那筆錢簡直算是天價了。我當時想,就算我不幹,也會有別人幹的,到嘴的肥肉怎麼能吐出來?”
他召集了幾名工人,就跟那名教授出發了。
可是工程異常不順利,並且經常出事,才開工不過五六天的時間,塔裏的一塊石頭塌下來,一名工人剛好被壓住。
等大夥把石頭搬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沒氣了。
他們當時很害怕,打算要停工了。
教授跟他說,反正已經動工了,如果就這麼離開,你一分錢都得不到,甚至連賠償都沒有,你會傾家蕩產的。
如果你們繼續幹活,我會給你們一大筆賠償的。
他當時貪財心切,就跟手下的工人商量了一下。
大夥也同意繼續幹活,隻是屍體沒法處理,就先存放在白塔下麵的地宮裏麵。
原來打算完工之後,再把屍體運回去。
誰知道意外接連發生,先後有三個人死於非命。
工頭這才意識到這個工程很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