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連他的陰魂去了哪裏都不知道,根本沒法給他招魂。
他母親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我問她,白塔是什麼時候修繕的?在修繕之前出過事嗎?
他母親搖搖頭說,以前白塔雖然破破爛爛的,村裏人卻從來沒出過事。可自從修繕了之後,就開始怪事不斷。這種事誰也沒法解釋,所以就算是跟有關部門反映,他們也是束手無策的,隻是埋怨我們疑神疑鬼的。
我點點頭,看來這件事跟白塔的修繕有關係,裏麵肯定被人做了手腳。
具體怎麼做的手腳,還得去問當初負責修繕白塔的人。
晚上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睡意。
我跟趙宇躺在旁邊的房間裏。
我問趙宇,你知道負責修繕白塔的人是誰嗎?
趙宇說,我不知道, 村長肯定知道,當時他負責幫忙,肯定認識修繕白塔的人。
“好,我們明天就去找他。”我跟他說。
我忽然想到白天看到的那個女孩,就問他,今天村裏有外人來過嗎?
村子本來就不大,誰家來了客人,幾乎整個村裏的人都會知道的。
趙宇想了想說,我差不多一直都在家裏,沒聽說誰家來了客人。
聽到他的回答,我也有些奇怪。
那個女孩明明在打聽白塔村,並且也往這個方向來了,怎麼會沒人見過她?
我覺得頭痛欲裂的,也懶得多想,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當當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拉著什麼。
這個時候,趙宇也從炕上爬了起來。
他母親踉踉蹌蹌的跑進屋。
屋子裏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暗。
她差點被絆了個跟頭,衝著我們喊道,宇兒,快去看看你爸!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趕緊從炕上下來,然後跑到隔壁房間裏。
這才看到,趙景華已經從床上下來了。
他就跟在夢遊似的,不停的往門口走去。
可當布帶到了盡頭的時候,他就會被帶子拉回來。
牆壁被他拉得當當作響,這就是我們剛才聽到的聲音。
他不知疲倦的掙紮著,可惜始終也沒法擺脫布帶的束縛。
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控製著他,想要讓他離開家。
要是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是想要回到白塔那邊去。
我一直也沒弄清楚,控製他身體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那張催命符早就被我給毀掉了。
我拿出一張辟邪符來貼在他的額頭上。
他這才安靜下來,並癱軟在地上。
我跟趙宇把他抱到床上。
我跟趙宇母親說,無論如何不要把他給鬆開,等我把白塔的事情弄清楚,他也就安全了。
趙景華這一夜再也沒起床過,就跟昏死了似的。
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活死人。
第二天,我們早早就起床了,吃了飯之後,就去找村長。
村長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長著黑紅色的臉膛,平時不苟言笑的。
我們把來意跟他說了一遍。
村長歎了口氣說,其實村裏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裏也很難受。我也覺得那座塔有問題,卻找不到能解決問題的人。兄弟,既然你能幫忙,我就代表村裏人謝謝你!
他說,那是在兩年以前,文物保護局派來一名教授。
他對佛塔很有研究,先是考察了一番,之後就帶著人來施工。
當時村長負責後勤工作,給他們提供吃喝,他們也住在村子裏。
奇怪的是,簡簡單單的一座白塔,他們修複了足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等弄完都快要入冬了。
村長說,他隻知道那位教授姓李,具體住在哪裏,他也不知道,因為教授很少跟他接觸,他隻是偶爾到現場來看看。
施工的工頭就跟他比較熟悉一些。
工頭沒有什麼權利,他隻是負責領著人幹活的。
不過他肯定知道那位教授的聯係方式。
我問他工頭的聯係方式。
村長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皺著眉頭說,當時的事情也挺奇怪的。
趙宇問他,有什麼奇怪的?
村長說,剛開始跟他來幹活的有十六個人,可等完工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隻有十個人。
誰也不知道那六個人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