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緊繃著,樣子非常嚴肅。
弄完這些,他的手臂一揮,尖刀向著布偶的眼窩裏刺了進去。
他的動作很快,眨眼間,布偶的兩個眼珠已經被挖了出來。
眼珠圓溜溜的,從我這裏看過去,上麵還帶著血跡。
它們原本很可能是貓或者狗的眼睛,被塞進了布偶的眼窩裏麵。
族長把布偶拎在手裏,然後遞給身邊的人。
那人拿著布偶,跟個猴子似的飛快的爬到桃樹上,並把它掛在一個樹枝上麵。
那人往樹枝上掛布偶的時候,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古怪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著。
這應該是一種很古老的咒語。
等那人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念完了咒語。
族長吩咐人把轎子燒掉,看著轎子化成了灰燼,他們才轉身往回走。
隻有白奎和秀英每走幾步,都要回頭看看。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我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並走到桃樹下麵。
桌案仍舊擺在那裏,上麵放著那兩個帶血絲的眼珠,以及還沒有燃盡的香。
三支香中,中間的一根最長,與之相比兩邊的短了很多。
這是很典型的一長兩短的形狀。
爺爺曾經說過,香燒成兩短一長的形狀是最不吉利的。
看來村子裏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正站在桌子前看著,忽然一滴涼涼的液體從上麵滴下來,剛好落在我頭上。
我用手摸了一下,液體黏糊糊的,是紅色的, 很像是血。
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還有一股子腥味。
我抬頭往上看了看,他們剛才掛在樹上的布偶從枝葉間露了出來。
血就是從布偶的眼眶裏滴落下來的。
望著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我想到了老董和高齊的眼睛。
這隻是一個布偶,它是不會有感覺的。
我弄不明白的是,這樣一個布偶,身體裏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液。
布偶隨風晃動著,有好多血液都滴在了樹身上麵。
奇怪的是,血滴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滲進樹身裏麵,並且很快就消失了。
“樹身在喝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桃樹的表皮非常光滑,上麵滿是奇怪的花紋,跟符文很像。
跟別的桃樹不同,它的表皮是淡紅色的。
看到這種樹皮,我忽然想到護身符的顏色,它們居然很像。
難道護身符就是用這棵桃樹的一段樹枝做成的嗎?
老董說過,他當初是從這個村子裏把我帶出去的。
護身符極有可能跟他們有些關係。
看看周圍沒有人,我從背包裏拿出一張黃紙來。
昨天夜裏,我研究過秘籙前麵幾種比較簡單的符篆。
其中有一種符篆名叫探靈符。
用它能試探出周圍是否有不幹淨的東西,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我按照秘籙的記載,用指血畫了一張符篆。
因為我現在還沒入門,隻能用指血畫符,這樣畫出來的符篆才會有作用。
當然了,跟老董他們畫的符篆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我把符篆捏在指間,然後按照秘籙上的記載念動咒語。
當我鬆開手的時候,符篆跟蝴蝶似的飄了起來。
可是剛飄出去一尺多遠,就直接落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