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的手掌平伸著,把護身符放在我掌心中,才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
他跟我說,我們得先把護身符上的縫隙塞住,要是它完全裂開,就來不及了。
我點點頭,對我來說,護身符既神秘又要命,可是我卻有沒法擺脫它。
老董說,你把指甲剪下來!
按照他所說的,我把十個指甲都剪了些下來。
老董找來一張符篆,把指甲包起來,並且折成一個細長的紙條。
他把紙條遞給我,讓我把紙條塞進護身符的裂縫裏麵。
土地麵裏光線很足,我這才發現,護身符裏的東西細長,很像是一根手指。
隻是我能夠看到其中的一小段而已,並不敢確定。
看到我把縫隙用符篆塞住。
老董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護身符後麵的符文修補好。
他皺著眉頭說,符文非常複雜,我也沒把握。
我跟他說,四爺,您就盡力吧,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也認命了!
老董的表情變得很堅毅,斬釘截鐵的說,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你的性命,因為我答應過別人!
我問他,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老董又不肯告訴我。
他取出一支鋼針來,讓我用針把中指刺破。
他拿來一個酒盅,讓我把指血滴進酒盅裏麵。
老董說,護身符後麵的符篆要用心頭血才能修補,而指尖是跟心頭血相連的。
等酒盅裏的血足夠用了,他才拿出一支毛筆來。
他先在桌子上墊了一張符篆,並且在手上也握著一張符篆,才開始畫符。
他很小心的不讓手碰到護身符,然後用筆尖輕輕的沾著酒盅裏的血。
他很謹慎的沿著符文的痕跡,修補缺失的符文。
他修補得非常吃力,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就滿頭大汗了。
越往後越困難,他的手指顫抖著,毛筆沒法再碰到護身符。
他深吸了一口氣,衝我招招手,示意我幫他把頭上的汗珠擦掉。
因為汗水快要滴到護身符上了。
他的臉很熱,身體顫抖著,似乎已經筋疲力竭了。
老董脾氣很倔強,直到最後一筆符文畫完,他就跟虛脫了似的,一下子坐在地上,毛筆從手中脫落下去。
我趕緊扶起他來,問他,四爺,你沒事吧?
老董就跟一灘爛泥似的,剛剛被我扶起來,又癱倒在地上。
他衝著我擺擺手說,不用管我,符文已經修補好了,可這遠遠不夠,她晚上還會來的,隻要平安度過今晚,你就安全了!
我問老董,你說的那個她是誰?
老董擺擺手說,你遲早會知道的,我們得保證護身符上的符文不再消失!
我把護身符拿起來,後麵的符篆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老董喘息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站起來,讓我跟著他。
他走到土地廟後牆跟前,我這才發現,原來牆上還有一扇小門。
小門顏色發黑,跟牆壁的顏色差不多少,所以剛才我沒注意到。
小門裏的空間很狹小,並且屋頂上露了一個洞。
陽光斜著從破洞裏照射下來,在房間裏留下一條斜斜的光柱。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天快要黑了。
令我吃驚的是,小屋子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