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愛卿,沒用的,囚籠是血煞王用本人的神魂凝成,柵條上有血瞳之術,不能直接接觸,快想其他法子。”
“這……”權宜平收了魂刀,深感棘手。
挨不得,碰不得,這可如何是好?正值六神無主,忽然看到那塊曾被朱無道舉過的巨石,頓時來了主意。
權宜平走上前去,哈腰摳住巨石棱角,雙膀一較力,將巨石舉過頭頂。正想靠近囚籠,用巨石砸爛它,忽然感到巨石底部似乎有粘稠的液體淋漓滴下,澆了滿頭滿臉,鼻中還嗅到濃烈的血腥味。
權宜平心生疑惑,抬頭一看,巨石底部一片暗紅,還向下滴著粘稠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再低頭一瞧,赫然發現一具已被砸得不成樣子的人體,方知那不明液體是血。
被不知誰的血淋了一頭一臉,權宜平惡心得幹嘔欲吐,不過也僅止於此。武者之路,生死平常事,權宜平還不至於太計較。正要舉步上前砸囚籠,眼角餘光瞥見石下橫死之人太陽穴上有一個大洞,立刻猜到怎麼回事,這是血煞所為,取人丹時留下的。
“遭天譴的惡煞!”權宜平低聲咒罵著,舉著巨石,邁步向囚籠走去。
剛邁出一步,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細節,權宜平心裏“咯噔”一聲,將巨石掀到一旁,匍匐下來,湊近那張被砸成扁平的臉仔細觀瞧。
看清楚了!死者的右腮,生著一顆痣,痣上有七根粗短的黑毛。
“朱大哥,你死得好慘,是誰把你害了,老子要他血債血償!”權宜平伏屍痛哭。
朱無道右腮生痣,痣上長有七根粗短的黑毛,一般人隻知其有,卻不知黑毛的數量。朱無道對權宜平有大恩,曾救過其性命,又將他舉薦進皇城。權宜平與朱無道感情篤深,親如兄弟,也唯有他,才知七毛之數。如今見兄長般的朱無道慘死,頓時悲痛欲絕。
“唳!”突如其來的鳴叫聲仿佛近在咫尺,刺得人耳膜生疼。西南天際,驀然襲來一個奪目火球,轉瞬間,已能看到火球似乎生有雙翼,不住上下起伏,那是鳳凰扇動的翅膀。
漫天血雲鋪天蓋地,天地在燃燒!
強烈的恐懼死死攥住心髒,抑製了逃生的本能,除了激烈的心跳,人們驚慌失措,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權長老,快快救朕出去,否則殺無赦!”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憑吊逝友!幽靈皇怒不可遏。
權宜平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中,於周遭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隻到幽靈皇怒喝,這才遊魂歸位,抬起頭來,冷冷盯著幽靈皇,惡狠狠道:“說!是誰殺了朱大哥?”
幽靈皇沒想到權宜平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愣了半晌,方怒道:“權宜平,你敢抗旨麼?”
“昏君,誰殺了我大哥?”權宜平兩眼噴火,根本未理會幽靈皇的威脅。
幽靈皇寵信奸臣,對朱無道的苦諫充耳不聞,致使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還害了大哥性命。過去,權宜平看在大哥的麵子上,敬他是個皇上,如今大哥一死,幽靈皇又算什麼?
“權長老,是龍葵殺了朱長老,囚禁了皇上。”剛才見證朱無道之死的一位姓原的皇衛隊長不忍見君臣反目,大聲道。
“龍葵?”權宜平猛然扭頭看向答話的原隊長,咬牙切齒道,“狗日的去了那裏?”
“奔南麵去了。”迎著權宜平燃燒著憤怒之火的雙目,原隊長不由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喂,權長老,你……”原隊長話音未落,權長老已出在十丈開外。
跟隨權宜平而來的五千皇衛,見權長老去了,立刻禦風跟上。
“權宜平,你……”幽靈皇瞠目結舌,滿心絕望。
邱爾班等人自始至終冷笑旁觀,見權宜平抽身走人,也不阻攔。攔下權宜平不是他們的任務,他們隻做該做的,多做一分都不可能!
幽靈皇被困,皇長老全體缺位,傾家覆國之時,生死悠關之際,竟然沒有人主持大局!原隊長頓時像被抽了脊梁骨一般癱坐在地。
死亡的血光在逼近,緊張不安的情緒拘住了每個人的心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南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