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邦口中喊著“勤皇斬煞”,暗中卻對皇家一方勢力下殺手,而且專門對付高手。孫立邦攜聖境一重修為,衝進一幫金丹境人群中,猶如狼入羊群,隻要他趕到哪裏,那裏皇城一方本來的優勢頓時逆轉。
而再找邱爾班和晉申,竟然不知所蹤!
朱無道心急如焚,但又擔心自己若參與其中,尹長生乘機聯手龍葵對付幽靈皇。情急之中,朱無道決定先殺尹長生,再除孫立邦,回過頭來再聯手皇上殺龍葵。
尹長生縱身後躍,躲開朱無道一刀下劈,豎單掌示意罷手:“朱長老且慢動手!說話要有證據。福契人大賽是皇上定的,尹某不過是奉旨行事,怎麼就成血隱者了?”
朱無道晉升金丹二重愈百年,如今是巔峰狀態,半隻腳已踏入三重門檻,尹長生老奸巨滑,明知不是對手,不可能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便朱無道不信,那也無妨,隻要拖到血煞王到來,就足夠了。
“姓尹的,敢做不敢認麼?在你的一力主持下,千名福契選手慘死,如今又死了幽靈星上千精英,死了這麼多人,你若不是血隱者,這些又該如何解釋?”朱無道刀尖前指,厲聲喝問。
尹長生冷笑道:“朱長老,貪婪,這些人全都是因為貪婪而死,罪不在尹某。朱長老,這屆福契人大賽,前前後後,尹某都是在奉旨行事,絕無擅專,你若不信,皇上就在這裏,你可以問問他老人家,看那一項,那一條是尹某自作主張?”
尹長生一番話,竟令朱無道啞口無言!盡管他百分百確信,尹長生就是一名血隱者,但大清洗之後,指證血隱者必須要有充分的證據。
“皇上,這個逆臣賊子,殺是不殺?”朱無道心有不甘,轉臉看向幽靈皇,請求示下。
此刻,幽靈皇正與化裝成和尚的龍葵處在對峙中。那情形,就像爭奪交配權的兩頭雄性動物,互相用強大的聖境氣場輾壓對方,尚處在比拚氣場的第一階段。比拚氣場過後,就是刺刀見紅,不死不休。
兩大聖境巔峰氣場的疊加,以二人為中心,外放的狂暴聖元習卷四方,飛砂走石中,破碎的桌椅殘骸猶如出膛的炮彈,呼嘯著射向四麵八方。離得近的人猝不及防,遭受魚池之殃,肉開骨折,一時間紛紛走避,給二人閃出空間。
幽靈皇此刻的心中,四味雜陳,唯獨少了甜。
眼前這個人,五百年前就交過手,盡管他化裝成和尚,幽靈皇還是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他就是龍葵。想當年,他還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敵,若不是血煞王及時趕到,當時就能要了他的命,但五百年後,此人竟然已成長到與自己有一戰之力,他怎麼做到的?
龍葵怎麼做到的?簡單,坐擁冰花,他可以肆無忌憚吞噬人丹,奪取他人千辛萬苦修煉而成的成果為己所用。若不是幽靈星幾百年來積貧積弱,龍葵甚至能後來居上,實力完全輾壓幽靈皇。如今雖說還打不過幽靈皇,但幽靈皇想要他的命,卻絕非輕而易舉。
龍葵的出現、血隱者畢升華竊取東域王、北域王孫立邦反骨畢現、還有此前的徐傲、明覺慧,凡此種種,讓幽靈皇無比確信,血煞門已然傾巢而出,要與皇城展開最後的決戰。
但血煞門目前的力量還不足於與皇城抗衡,這個決定無異於自尋死路,唯一的解釋就是血煞王真的複活了,而且即將到來。況且,三域的不告而別,也印證了這個判斷。
幽靈皇懊悔莫及,後悔不該聽信尹長生,從隱藏地出來。尹長生當時告訴他:“據可靠消息,明天血煞門的勢力將齊聚慶豐廣場,已盡在我方掌握之中,請皇上利用這個契機,親自出馬,彙合四域力量,一勞永逸鏟除血煞門這顆為禍幽靈星五百載的毒瘤。”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四域的力量已不足為慮,血煞門才是幽靈皇揮之不去的夢魘,是對其統治的最大危險,早欲除其而後快。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幽靈皇豈能不動心,但僅僅這一條理由,倒還不足以讓幽靈皇下決心從隱藏地出來。
他有忌憚,這個忌憚,就是血煞王,那是他的噩夢。
五百年前,若不是有這個耗費無數修煉資源而布置的隱身大陣的存在,他早已成了血煞王血瞳下的冤魂。每每想起當年九死一生的一幕,幽靈皇做夢都會驚醒,餘悸猶新,他怎麼敢與血煞王再度朝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