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長生仿佛被子彈擊中一般,身子一震,緊張地扭頭四顧,然後才小聲問道:“那,劉大人,他躲起來不見我們,怎麼個意思?”
“尹大人,沒必要這麼緊張兮兮的,你府上設有禁製,姓龍的不可能毫無聲息闖進來的。”劉天機羽扇再開,緩緩搖動,聲音也很平緩。
尹長生自嘲道:“嗬嗬,見笑見笑,這幾日,每每想到姓龍的,噩夢一般,覺都睡不踏實。”
劉天機道:“龍葵主持血煞門幾百年,雖說是殘暴至極,很多人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但畢竟樹大根深,有很多心腹,也有許多不為我們所知的統治手段。我懷疑,他對我們三人結盟的事可能已有所察覺,若不然,他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啊!這可如何是好?”尹長生發出一聲驚叫,隻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骨往上躥。
龍葵很強大,他們三人合起來也不是對手,偏偏此人又很殘暴,要真是被他知道三人結盟的事,那他尹長生這條命,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尹兄,如果你是龍葵,你想殺我們,會選擇在什麼時候動手?”尹長生驚慌失措,劉天機卻表現得很鎮定,聲音絲毫不帶抖音。
“我麼?”尹長生做了個深呼吸,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許久方道,“如果我是龍葵,最起碼,在複活計劃還需要你們主持的時候,我不會動你們。”
“對,尹大人分析得很對。”劉天機拳掌互擊,“以龍葵睚眥必報的性子來看,一旦我們失去利用價值,第一時間就會對我們下手。而這個時間,就是血大人蒞臨慶豐廣場之時!”
尹長生剛剛平複的恐懼再度濃烈,惶悚道:“要不我們逃吧,命都保不住了,還管什麼複活計劃?”
“逃?嗤!”劉天機冷笑道,“往哪裏逃?難道尹大人想領教血大人的怒火?再則說,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龍葵還活著,他會糾纏我們一輩子的,至死方休!”
“戰不能勝,走又走不得,這可如何是好?劉大人你足智多謀,快想個轍子啊!”尹長生額頭都見了汗,可見他有多害怕。
“天無絕人之路,尹大人何必這般慌亂?你忘了,我們不是還有個幽靈皇麼?現在看來,得提前將他請出來,對付龍葵了。隻是,尹大人要送給他一朵冰花,以免他還未與姓龍的交手,就先被血瞳幹掉。”
“對呀!”尹長生眼前一亮,“我怎麼把皇上忘了?此事不宜再拖,我現在就去請皇上出山!”
劉天機身後叮囑道:“還有,尹長老,請成長老明天不必再坐鎮封鎖線了,喬裝進入慶豐廣場。畢竟,成長老戰力不俗,有他從旁協助對付龍葵,我們的勝算更大一些。”
劉天機可謂機關算盡,但人算不如天算,他還真是算錯了一步。龍葵躲著不見,並非是知道了他們三人結盟的事,而是另有原因。
血煞門的秘密基地,僅有少量血煞駐守,其餘大部分已跟隨劉天機潛入慶豐廣場,配合實施複活計劃。無人知道,就在秘密基地的某棵福緣樹的樹穴中,他們的最高統領--龍葵,正藏身其中,自我療傷。
昨天與甄男在地下的一番交手,龍葵吃了個啞巴虧。之所以說是啞巴虧,是因為龍葵至今不知道甄男用什麼秘密武器傷了自己。
當時,神府之中驀然傳來一陣巨痛,火燒火燎的,猶如被蠍子的毒尾鉤在神府中深深犁過一般,出現一道淺溝。龍葵可以百分之百斷定,那絕非是金瞳的攻擊。因為金瞳與血瞳一樣,是禁錮神魂,而非創傷神魂,而龍葵內視中,在神府中明顯看到一道刀痕,而且那火燒火燎的刺痛感覺也與血瞳造成的麻醉效果迥然不同。
“甄男,你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龍葵咬牙道。
黑暗中,龍葵的雙目精光四射,那是貪婪之光。
仗著聖丹境三重的強大修為,龍葵在甄男的致命一擊中僥幸逃生,此刻在消耗了大量的修煉資源後,神府的創傷已經修複得差不多了。剛剛恢複元氣的龍葵,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仇恨,而是覬覦。
甄男就像一座金礦,他發誓要霸占!淨靈之體他誌在必得,金瞳他誌在必得,使其深受重傷的不知其名的法寶,他誌在必得,甚至甄男的湛瀘劍,他也視為了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