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升華被甄男忽悠暈了,為學到秘術“精髓”,全神貫注盯著甄男雙眼,金瞳術祭出之時,他根本躲不開,頓時被金光侵入神府,引發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巨痛。
畢升華悶哼一聲,下意識向後躲避,本就缺了一條腿的椅子不堪其負,“哢嚓”散架,畢升華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祭出金瞳術的同時,甄男額間天眼開,斬魂刀出,向畢升華神府猛然斬下。畢升華跌坐在地,降低了高度,也閃過了角度,斬魂刀隻深入其神府略略一寸,未能貫通而過。
畢升華痛得慘叫出聲,聖元澎湃而出,身體炮彈一般彈射而起,直接撞破屋頂,躥了出去。
驟變之下,已然受到重創的畢升華應變倒也神速。
“跑什麼跑,說過饒你性命,難道本少爺會食言不成!”頂著飄落的渣土碎瓦,甄男騰身而起,銜尾追擊而出。
神府是元力的中樞和府庫,神府受創,元力即調動不靈,畢升華在生死關頭拚命調動的聖元,躥到外麵時,便即告謦,不足於支撐其繼續禦空,身體歪歪斜斜墜落院中,晃了又晃,才勉強站穩。
“王上!王上!”
東域眾長老和城衛見域王逃命一般破屋而出,身形踉蹌,似乎身受重傷,大驚失色,一湧而前查看狀況。
東域眾人剛衝出一步,頭頂風聲又起,急忙收勢抬頭上看,見一人平展雙臂,衣袂飄飄,攜赫赫之威,如蒼鷹淩空下撲。
甄男如神兵天將,東域幾十個人驚在當場,竟無一人再敢上前。
“畢升華,寶亮在哪裏?”湛瀘劍抵上畢升華眉心,甄男輕聲發問。
“你用什麼傷的我?”畢升華閉著眼,咬牙低聲。
當時迎著金瞳,畢升華本能閉眼,根本沒看到甄男額間裂開一道豎眼,更不知甄男用什麼手段重創了他的神府。
“我再問一遍,寶亮在哪裏?”甄男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劍尖再向前一送,貼上了畢升華麵上肌膚。
感受到湛瀘劍身的肅殺之氣,畢升華本能地瑟縮著向後躲避,但依然雙目緊閉,對甄男的問話充耳不聞。他很清楚甄男不會殺他,此刻正全力調動聖元,修複受創的神府。
甄男眉頭微蹙,畢升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倒讓他犯難了。二人雖然立場不同,但惺惺相惜,有恩無怨,而且曾經相互約定:若有一戰,饒對方不死。
殺,殺不得,用刑也不行,甄男不忍心羞辱一個救命恩人。怎麼辦?還真是棘手啊!甄男暗自叫苦。
“趙長老,柴長老,郝隊長,域王待咱們不薄,大夥兒一齊上啊,宰了這小子!快上啊,他孤身一人,雙拳難敵四手,咱們這麼多人,怕什麼?”僵持中,霍向天突然鼓嘈起來。
甄男聞聽,又是一陣頭痛。他不怕群攻,餘者修為都在他之下,他想走,沒人攔得住,但在救出寶亮前,他不能走。不能走,就得戰鬥,戰鬥就難免傷亡,傷亡是損失也是結怨,是不可接受的。甄男現在已將東域視為甄仁的家業,自然不想交給他一個爛攤子。
但當甄男冷眼掃去,卻見應者了了,少數緩緩上前,大多數隻是擺個樣子,和原地踏步差不多,頓時一顆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裏。
甄男冷笑道:“霍向天,本少爺金丹巔峰,你也是金丹巔峰,你若真心救主,大可上前一戰,蠱惑別人做什麼?”
“老夫……”霍向天無言以對,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他這個金丹巔峰,是畢升華舍出冰花,用無數顆人丹替他堆砌起來的,他雖有心報恩,但他更怕死,修為越高越怕。
他退一步,旁人退二步。誰都清楚,老大都被人拿下了,剩下他們這些蝦兵蟹將,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霍向天,自己怕死,卻忽悠別人送死,你是不是聰明得有點過頭了?嗯?”
“嗯”字咬牙吐出,同時甄男雙瞳金光迸射而出,直取霍向天神府。
霍向天清楚金瞳術的厲害,但甄男的氣場中,閉眼是不可能的,躲更躲不開,隻能被動接受,慘叫聲中,霍向天抱頭倒地翻滾。
“聰明不是用來害人的,所以,本少爺賞你個智障。”甄男冷聲,然後環顧餘者,“還有誰,自忖比姓霍的聰明?”
金瞳之威,煌煌如陽,厲害了我的哥!眾人瑟縮後退,許多人更是以手護眼。
畢升華用非常手段竊居東域之王,很多人不僅不服,甚至懷疑畢升華的真實身份,誰肯真心賣命?少數幾個心腹,見甄男如此神勇,僅有的那點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操守立刻被一風吹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