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爾卓將邵康傳遞過來的一塊大石頭用力摜在地上,抬頭看著甄男,氣咻咻道:“真不知道挖這破洞幹什麼!甄兄弟,你和赤兄弟都有傳承真火,還怕什麼噬魂蟲?乘那幫狗娘養的血隱者不在,這不正是逃跑的好機會麼?”
董爾卓的意思很清楚,他在置疑甄男的領導有錯誤,甄男剛想解釋,赤眉和欽謦已經發飆了。這二人心直口快,又是甄男的忠實鐵杆,不問對錯,隻看立場,誰反對甄男誰就是敵人,因此立刻反駁。
“邱大展,你什麼意思?不服就滾,甄大哥還不稀罕帶你呢!”這是欽謦。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甄大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這種腦子,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算了,瞎嚎什麼?”這是赤眉。
被二人一通搶白,董爾卓麵上掛不住,不過欽謦小嘴叭叭的,他自知惹不起,所以找上了赤眉:“赤兄弟,你腦子好,那你告訴我,不跑等死算什麼道理?”
“算什麼道理……”赤眉沉吟片刻,他也不知道原因,所以幹脆耍起了無賴,“不會自己想?”
“是什麼道理,我來告訴你!”見三個心直口快的人鬥嘴,甄男深感好笑,手指張家坤,正色道,“他的兄長張家乾,在血隱者手上。而我甄男的親友,甄仁和蓋氏三兄弟,也在血隱者手上。我們逃了,他們怎麼辦?”
楊超凡道:“不錯!楊某的一個朋友,也在血隱者手上,雖然是新交,但楊某斷然不做賣友求生的勾當!”
欽謦揶揄道:“董爾卓,本姑娘聽說你好像沒什麼親友在血隱者手上,那你可以逃啊,我們決不攔你。”
“誰要逃了?誰說董某要逃了?告訴你們,甄兄弟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打死都不走!”董爾卓紅臉脖子粗。
“小丫頭,牙尖嘴利!”甄男彈了欽謦一個響喯,神情一肅道,“我和赤兄弟有傳承真火不是什麼秘密,血隱者又不傻,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也能想到,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是不會放心離開的。”
甄男抬手指了指頭頂那片烏雲,接著道:“那裏麵有一隻元噬魂蟲,是姓曼的用自身的神魂滋養的,彼此之間能互相感應,我們這裏有異動,姓曼的立刻就會知道。他們能禦風,又有飛舟,行動迅速。我敢保證,至多逃出百多裏,他們就趕到了。”
原來如此啊!眾人對甄男的佩服又多了一層。欽謦深感與有榮焉,頭靠在甄男身上,笑看董爾卓,手指不住刮腮,意思是:羞不羞?羞不羞?
羞!怎麼不羞?董爾卓搓著兩隻大手,窘迫得像個孩子:“甄兄弟不僅俠肝義膽,而且心思縝密,董某實在是心悅誠服!就董某這腦子,看來是不能再用了,以後就都聽甄兄弟的了,你說往東就往東,你說往西就往西,你說上刀山下油鍋,董某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甄男正色道:“董大哥,商量個事唄!”
董爾卓慨然道:“甄兄弟但請吩咐,水裏來,火裏去,隻消老弟一句話!”
甄男笑道:“哈,沒那麼嚴重,兄弟隻是求董大哥以後拍馬屁時,下手能不能輕點,兄弟這屁股都快讓你拍腫了。”
眾人哈哈大笑,一種共曆生死的濃濃戰友情油然而生。
罡風初起,大家進洞躲避。看大家的坐位,甄男居中,其餘人三麵圍坐,已不自覺地將甄男當成了大家的共主。
甄男道:“玩笑歸玩笑,但大家一定要清楚,我們麵前的敵人是窮凶極惡的血煞,而我們目前的實力又不足以與之抗爭,所以我想求大家一件事……”
甄男略做停頓,環視眾人。
“兄弟你說!”“大哥請講!”
“好!”甄男點點頭,“我先說個前提,回頭再說要求大家的事。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判斷,這屆福契人大賽,已完全被血煞門掌控,他們控製大賽的目的,很可能與一個罪惡的計劃有關,這個計劃需要收集九百九十九顆陽人的人魂丹,我們的九百九十名好兄弟已經因此慘死在他們手上,但他們現在還缺九顆。為了收集足夠的人魂丹,今晚他們肯定會去追趕逃走的弟兄,不過我相信他們不會得逞的,但這樣一來,他們勢必會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所以……”
“要變天了,要變天了,血紅血紅的天啊!”正這時,一直神遊卜界的桂婆婆突然開口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