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呂隊長!”
呂無法雖然特征明顯,但麵罩不除,人們總歸隻是懷疑,真正清楚他的身份的,僅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熟人。呂無法臉上的麵罩一除,頓時引起一片驚呼聲,而其中有很多人,在震驚之餘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一個鎮衛副隊長,而且是金丹一重高手,竟然被一個丹境一重的陽人一拳轟塌了鼻梁,這件事已經不能用反常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堪載史冊。
故事總是這樣,越離奇越翅膀。昨天發生在登記現場的一幕,雖僅隔一天,仍像風一般吹過大街小巷,整個盤龍鎮,已經人盡皆知。
當人們發現,這個半路殺出的蒙麵人,是呂無法時,首先想到的就是報複,報複甄男轟坍鼻梁之辱;再就是唆使,以錢財引誘,唆使兩個醉鬼指證甄男;然後是殺人滅口,因為他們忽然意識到,僅僅是丹境一重的甄男也許沒這個本事殺人於無形。
說到底,呂無法在借刀殺人,借不明真相的群眾這把刀,替他做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殺甄男,報仇雪恨。
想通了這節,群眾開始向後退,畢竟,誰也不願被人當槍使。
甄男很奇怪以帝魂的強大,他和赤眉那裏怎麼至今仍喝罵打鬥聲不絕。扭臉一瞧,見四五個蒙麵人,將二人圍在核心,雙方正在緊張對峙中,而旁邊一人,正遭受天燈之厄。不過,赤眉並沒有下殺手,所以真火並沒有肆無忌憚漫延開來。
驀然,甄男下丹田被人抓了一把,立刻全身僵硬。
“小子,你錯了!你不該揭掉老子的麵罩,你把老子的退路堵死了,那呂某隻得破釜沉舟,親自送你去見閻王了。”呂無法獰笑著,五指成鉤,緩緩插向甄男太陽穴。
蓋氏三雄和王慧見狀大驚,齊齊撲向呂無法,被其反手一掃,四人就像四條破麻袋一樣,跌出兩丈開外。帝魂和赤眉也注意到甄男命在頃刻,立刻不管不顧拚命向這裏移動。
“攔住他們!”蒙麵人之一呼喝道。
甄男孤立無援,隻能任人宰割。正這時,半空中響起一聲暴喝:“呂無法,還不住手!”
聲落人至,郝天利禦風而來,快如閃電,眨眼便到近前。人還在空中,突然探入下抓,手臂暴漲丈餘,薅住呂無法衣領,將他遠遠擲了出去。
郝天利飄身落地,眼角餘光掃見五名蒙麵人作鳥獸散,卻並未起身去追,邁步向呂無法走去。帝魂,赤眉得脫羈絆,趕了過來。帝魂見甄男並未受傷,放下心來,替甄男解了穴。
郝天利指著呂無法冷冷道:“本大人說過,誰敢刁難陽人,休怪本大人翻臉無情!呂無法,你當時沒聽見麼?”
“他是血煞,人人得而誅之!”呂無法爭辯道。
郝天利冷聲道:“但他是陽人,是不是血煞,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正這時,鎮衛隊長姬銀龍帶著兩名鎮衛跑了過來,喘著氣道:“鎮長大人,屬下來晚了!”
郝天利負手道:“姬隊長,你來得正好,將呂無法帶回去,聽候發落。”
呂無法被帶走了,甄男等上前致謝。郝天利原本負手而立,這時緩緩轉過身來,不帶絲毫感情地看了甄男一眼,意味深長道:“謝就不必了,如果還有再見,但願不是敵人。”
敵人?甄男一愣,郝天利已然腳不點地飄然遠去。
“甄大哥,圍攻我和甄大叔的,就有姓尹的那小子,還有個金丹境。這些都是他安排的,兄弟饒不了他!”赤眉憤然道。
“對,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臉上都寫著呢,滿臉都是陰險。”蓋天龍附和道。
“別提他,免得掃了大家的雅興!”甄男笑道,“王慧兄弟還等著請客呢。”
“對,對,管夠,今天我是準備破產了。”王慧心中滾過一陣激動。
兄弟二字,價值千金,代表了甄男對他的認可。
不僅僅是甄男接受了王慧,蓋氏三雄也是如此。危機關頭,王慧的表現,大夥都看在眼裏,從這一刻起,大家都是兄弟,從前的種種不快都一風吹散了。
蓋氏三雄摟腰搭背,一路“押”著王慧進了茶館,掌櫃的過來招呼。
“揀……呃好的,通……呃通通上!”蓋人狼大刺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