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長,這個小白臉叫甄男,屬下聽說他的虛提裏有紫葉紫茶,好東西不少。他是不是給他大叔補大發了,補得走火入魔了,乃至看不出修為了啊哈哈!”正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兀響起。
登記現場,四周有鎮衛在維持秩序。赤眉尋聲而望,一眼就在鎮衛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冷冷道:“朱相臣,你是不是屬瘋狗的,怎麼到哪兒都能聽見你叫喚?”
朱相臣左手抽出半截腰刀,喝道:“小子,公然咆哮鎮衛,你想鬧場不成?”
“鬧場就鬧場,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小赤眉龍脾氣上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抬腳就向朱相臣走去。
“放肆!”呂隊長大喝一聲,祭出金丹氣場,赤眉被壓製在原地。
“小子,你就是甄男?久仰大名,哈哈!”呂隊長冷笑聲中,突改傳音入秘,“有人指證你投靠了雙煞,才能在短期內通過吞噬同類臻入丹境。這個旁人信不信呂某不管,反正我是不信。冰花何等稀缺,雙煞又不是你爹,他們自己都不夠用,舍得給你?但天下之大,難堵悠悠眾口,呂某若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你今天能不能離開都是兩說。識相的,消財免災,把你的虛提交給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說。否則,嘿嘿……”
來得好快啊,前兩天尹樂樂還跟安宰在古澤村密謀,現在遠隔千裏之遙的盤龍鎮已經人盡皆知!甄男腦中轟然一聲,一種因遭人設計陷害而產生的怒火開始在胸膛劇烈燃燒,臉上也因憤怒而泛起了紅潮。
甄男的表現,落在呂隊長眼中,恰似在其金丹境威壓中內心極力掙紮時的表現一般無二,不由得意冷笑,故意提高聲音道:“你大叔神魂受創,須得循序漸進,千萬不可濫補。來,你把虛提給我,讓本大人好好研究研究,看是哪個補品用錯了,才導致你大叔修為飄忽不定。”
甄男的心情已然惡劣到了極點,驢臉隊長卻又來明火執仗搶劫,等於火上澆油,冷笑道:“呂隊長,你不覺得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了嗎?嘖嘖,你瞧瞧你,嘴巴馱在肚皮上,口水流到腳麵上,整個就是一頭吃草的牲口!想要本少爺的虛提對吧,你既然這麼貪婪,怎麼不把自己一肚子草料先啃幹淨了再來求老子?”
甄男也是少有的情緒失控,把幾天來的憋悶、委屈和憤怒劈頭蓋臉一股腦澆到了呂隊長的頭上。
不過這話太刻薄了,偏還帶著那麼一點風趣。話音一落,有人竊笑,有人大笑,有人高聲叫好,有人勃然大怒。
捂嘴低頭竊笑的是呂隊長的一幫手下;大笑的是來自鳳嶺村的幾個人和少數等著登記的陽人;高聲叫好的是蓋人狼和赤眉兩個;勃然大怒的當然非呂隊長莫屬。
當著眾多下屬的麵,被一介螻蟻形象生動一番羞辱,而且這個羞辱用詞精典,曠古絕今,呂隊長豈能不惱?此刻他活剝了甄男的心都有了。可是此人心機極深,他相信,隻要把剛剛從尹樂樂那裏聽到的有關甄男的傳言再當眾複述一遍,他就能站上道德的至高點,從而就可以審判者的高度對甄男任意擺布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本大人翻臉無情!”呂隊長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手指甄男,環視眾人,沉痛道,“我也是剛剛聽說,此人,一個多月前還是浮雲境時,被黑紅雙煞捋走了。就在幾天前,他突然出現在古澤村,卻已是丹境修為。”
呂隊長講話的時候,有意祭出了金丹氣場,所以盡管甄男的朋友們忿忿不平,卻無可奈何,連替甄男辯解的話都無力說出口。
“黑紅雙煞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按說姓甄的應該被雙煞吃了才是。本大人就奇怪了,他怎麼這麼好的運氣,不僅平安無事回來了,還連跨四個大境界,臻入丹境?諸位都是聰明人,相信你們應該能猜到其中原因,我就不必替大家回答了。當然,也許極少數人不相信這個小子就是惡煞,但諸位想必也聽到了,剛才朱鎮衛當場指責這小子的虛提裏有紫茶紫葉。諸位,紫茶紫葉可是禦用品,一般人休說擁有了,恐怕連見都很少見到。這小子初來乍到,一無修為,二無背景,他這些好東西是從哪來的,是不是雙煞送給他的?他是不是已經投靠了惡煞?”
呂隊長頓了頓,聲音陡然撥高:“這很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