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芸渾身顫抖,江嵐的話像針刺一樣紮到了她。
她帶著哭腔,巴掌大的小臉上眼淚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下:“江先生,您不能這樣對我。四年前,是您給了我希望,沒有您,不會有今天的鄭芸。為什麼您非要趕我走……”
啪——
秋水重重坐到了剛才鄭芸坐得地方,動靜有些大。
眾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她身上,鄭芸的情緒也被響動聲打斷。
秋水揚著下巴,麵上有幾分冷嘲,她抬了抬手,似笑非笑:“哦,不要停鄭小姐,請繼續你的表情,我很想看。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不管你以前跟江嵐哥哥有什麼,為了你的人身安全和大好事業,你最好離得遠遠的。盛園裏沒有閑人,趕你走不是應該的麼?不然你是想放下大明星的架子,來端茶倒水?”
秋水轉頭看向江嵐,美眸中含著分怒色,笑著同他商量道:“怎麼樣江嵐哥哥,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她的笑容囂張又嘲諷,端出了林家千金的樣子。
穿著唐裝的男子表情淡雅,從始至終溫和如水,他的臉上又生出了一抹淡淡的無奈,是對秋水的。
江嵐伸手擦了擦越哭越厲害地鄭芸的眼淚,他溫溫和和道:“阿芸,今天我再認你一次。出了這扇門,你就要忘了我這個人,聽明白了嗎?”
男子的語氣溫柔,話語殘忍地讓人心寒。
他所有的溫和下是一顆無情涼薄的心腸,用溫和的命令淩遲著人的心理。
江嵐的話意多了重讓人難懂的深意,鄭芸想抓住江嵐的手,內廳的門忽然被撞開了。
“鄭芸,你私自跑出來,忘了跟本少有約了?我的人去你公寓下等了很久不來,原來根本不在啊。”一道話中帶著怒火的聲音跟著響起,他當先走進來,臉上戴著墨鏡,比江嵐稍矮。
“一凡……!”鄭芸清純的小臉看到來人一慌,她想躲,被陳一凡一把拉到了懷裏。
秋水眯眼,鄭芸還有男朋友?
也是,在娛樂圈背後總得靠個人給資源。
陳一凡把墨鏡扔到了跟在後麵的幾個手下懷裏,他的長相不差,但因為私生活混亂,眼下常年不消的黑眼圈,臉色也並不是很健康。
他抬起了鄭芸的下巴,沉聲道:“鄭芸,你眼中還有沒有本少了?!”
鄭芸不說話,隻是哭。
陳一凡看著是個霸道總裁,控製欲很強。
他放眼看了屋裏的人一圈,冷冷道:“都滾。”
陳一凡才不管什麼徐建新的大壽,他是紈絝子弟,在世家裏不是繼承家業的,成日吃喝玩樂,學曆都是混出來的。陳家是二代以內富起來的,他最多是個富二代,跟權貴沾不著邊兒,徐建新也不會邀請他來。
他一來,徐建新包括徐佳芊的臉色都變了,這是來鬧事的?
陳一凡徐建新知道,但做為書香世家的國畫大師,他瞧不上這樣的紈絝子弟。
“嗬。”清麗的女聲不大不小地在廳內響起,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秋水坐在椅子上沒動,她的臉上滿是嘲弄:“搞笑,是你的女人死活要纏著別人,放了你的鴿子,在這裏耍什麼威風?要滾,也是你們滾。”
“不怪江先生,不怪江先生……一凡,不要找江先生的麻煩。”鄭芸抽噎著。
秋水心下想笑,這個鄭芸,不知道是神坑還是神隊友。到底是誰別找誰的麻煩?
陳一凡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唐裝男子,男子相貌儒雅,麵色平靜,站在那裏安靜,卻有種沉穩如水的氣質。他不開口,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陳一凡打量著江嵐,嘴角一挑,不屑道:“江先生?鄭芸,你告訴本少,你會喜歡這種……”
他話未落,外麵的大廳內傳來一陣響動,接著是人們的驚叫聲。
片刻後,兩列黑衣保鏢撞開了剩下那扇半掩的內廳門,有序地將內廳圍了起來,他們手上的黑色手槍的槍口黑洞洞地無聲對著所有人。
江嵐轉著手上的沉香木珠,麵色平淡溫和,一片沉寂中,他朝著秋水溫聲問道:“你要先出去嗎?”
秋水重重搖頭:“不,我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