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譯後記:多一分思考,多一份責任(1 / 2)

最近看了一部TED演講,主講人是塞氏企業CEO裏卡多·塞姆勒(Ricardo Semler),在這裏想跟大家分享三個片段:

裏卡多的家族受到了黑色素瘤的侵害,他的父母、祖父母都患有黑色素瘤癌症,於是他想象未來某一天,醫生拿著他的檢查結果對他說:“結果看起來不妙,裏卡多先生,你隻能再活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了。”當聽到這個壞消息的時候,人們會選擇做什麼來度過餘下這短暫的人生時光呢?也許是在家裏多陪陪孩子,也許是去一些一直想去但沒有去的地方,更多時候,也許隻是痛哭。裏卡多說,為什麼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再去做這些事情呢?他決定把每周一和周四,都當作生命的最後一天來過。

裏卡多談到,我們生活在一個信息的時代、智能的時代,但是距離“智慧”依舊很遙遠。在兒童教育領域,就如何對學校進行再設計這個問題上,人們提出的一些方案往往都是過時的。事實上現在老師的角色已經被打破,裏卡多連同一些熱愛教育的人士一起,創辦了一所智慧學校——Lumiar(http://lumiar.org.br)。老師的角色被分成了兩部分,一種是輔導員,負責照看學生,不需要試圖教學生什麼(很可能你懂的還不如Google多),而另一種要引入的“老師”,是要有激情,並且有專長的(不管是不是專業領域的專長),甚至包括一些年長的市民(他們是有智慧的,盡管社會已經幾乎不需要他們了),請他們把自己真正信仰的東西講給學生。帶孩子們學習的課程可以是世界杯足球,也可以是造自行車。完成造自行車這項任務並不需要知道π等於3.1415926。要用一些與實際相關聯的問題來引導教學,比如“作為人類,我們該如何衡量自己?”這背後有關數學、物理學的相關知識就都來了;“我們又該如何表達自己?”那麼音樂、文學等就都引出來了,甚至還有語法。當然,還有一個被很多人都遺忘了的重要問題:“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多少人對“愛”、對“死亡”都一無所知,不知道我們來到世界上是為了什麼。

在裏卡多生日的那天,當他在奧本山公墓(Mount Auburn Cemetery,一個非常美麗的花園式公墓)閑逛的時候,他看著這些名流或偉人的墓碑,思考:“我希望被後人記住點兒什麼呢?”當又走了一圈之後,他又問自己:“為什麼我希望被人們記住呢?”當連續問自己三個“為什麼”的時候,也許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做著這樣的事情。

這三個片段,都關乎對生命的思考。當我們在談“人生目標”的時候,首先要對“生命”有客觀而深刻的認識。生命教育,正是被人們屢次提及,時至今日卻依然缺失的。沒有信仰的生命是無力的,沒有愛的生命是無光的,沒有奉獻的生命是無意義的。隻有對“生命”有了客觀而深刻的理解,定下了基調,才能更好地譜寫人生的篇章。

戴蒙在書中所列舉的有目標感的年輕人,都有一個共性,就是他們都能很好地處理自我與自我、自我與他人、自我與世界之間的關係。他們的“我”,都是“大我”。我們經常講“人生召喚”“職業召喚”,事實上,“召喚”的產生也是有一定條件的,隻有當“大我”出現的時候,“召喚”才更容易來到。

當“大我”出現的時候,對“工作”的認識就會有所不同,不再是常人眼中用職位、薪酬和工作內容定義的工作,而是“以自我擅長的某種方式去幫助某個群體,為他們帶來某些方麵的價值,並在這個過程中收獲自我成長,直至自我實現”。馬斯洛需求層次論中的最高層——“自我實現”,正是人生的終極目標(或者說最高目標),即所肩負的使命的完成。至於說肩負什麼樣的使命,卻是因人而異,也正是個人天賦潛能和興趣的差異所在。

無論麵臨什麼樣的人生選擇,“我”都是思考的源頭。尋找人生目標同樣也始於“自我認知”,自我認知既依賴於“自我探索”,也需要借助他人“照照鏡子”,或經由他人的提問和引導來更全麵客觀地認識自己。

因此,首先要思考並在人生過程中不斷要思考的幾個根本性問題是:我是誰?我想成為誰?我來到這裏(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這裏的“我”,是指一個人最高境界的自我,一個超越了世俗、表明我們未來最高可能性的自我。

除了自我探索之外,還需要不斷向外探索,隻有多看、多嚐試、多思考,才能清楚地知道“我想成為誰”。這裏也正是戴蒙在書中提到的一個觀點,作為年輕人的“外在環境”,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責任作為“引導者”或“職業榜樣”,為年輕人創造向外探索的良好條件。教育永遠都不隻是關乎教育工作者的事情,社會中的每一個人都應該關注教育,努力成為可以給予他人積極影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