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一臉驚愕。“那都可以表演?”她說。
“當然”藝琳自信滿滿。陸一還是無法理解,在她的記憶中,除了中國雜技裏有用嘴、腳揮毫的。“你要怎麼表演?”陸一一語點醒夢中人。
藝琳頓時沉下臉。難道就上台寫幾個字?藝琳心想這算哪門子的表演,何況又有誰會要看她寫漢字。她又不是書法大家。難道就這樣……藝琳呆站在公告欄前看了許久。“你要參加?”高夏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藝琳一慌忙說沒有。兩人並排走著,彼此都沉默了。藝琳低著頭,在散亂的思緒中她突然察覺到一個現象,她和高夏同穿一個色係的牛仔褲和黑色的帆布鞋。盡管鞋子的款式不同,但看起來像是情侶裝。藝琳抬頭仰視一眼高夏,卻正好遇上他俯視的目光。“我們一起表演一個節目吧。”高夏第一時間打破了這透著一絲甜蜜的尷尬。
“你會什麼樂器?”高夏問道。
藝琳左思右想,恨不得一秒就學會一種樂器。
“你會彈鋼琴嗎?”高夏追問。鋼琴,藝琳突然靈光一動,打開了一扇記憶之門,曾幾何時她有學過鋼琴,隻是難以啟齒哪九級都沒過的琴技。“會”藝琳小小興奮,連忙又補充地說:“會一點”。高夏就此沒了下文,藝琳不知道他為什麼關心她會不會彈鋼琴,隻是那種關聯性的想象演變成一種莫名地期許後,她決定要重新學習鋼琴。藝琳並不敢公開地請鋼琴老師,隻好用積攢下來的零花錢找了學校的音樂老師上13個課時的鋼琴課。那個音樂老師叫瓦妮莎,是個身形纖瘦,一頭棕金色長發的九頭身美女。雖然是在自己家裏上課,她依然穿著一雙細跟尖頭高跟靴,舉止優雅。她是一個很棒的小提琴手,櫥窗裏陳列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獎杯。藝琳並沒有投錯師門,瓦妮莎確實是以教鋼琴為職業。之所以不是小提琴,瓦妮莎的理由是因為忍受不了初學者所製造出的噪音。藝琳是學生裏年齡最長的,因此被其他小孩作怪物一樣相看。“你是老師嗎?”一個五歲歲的小男孩好奇地問藝琳。“她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學生。”瓦妮莎嚴肅地替藝琳回答。
“你為什麼現在才學?”小男孩又問。
藝琳沉思,不知該如何回答。瓦妮莎也一副想要知道答案的樣子。“因為……因為,喜歡。”瓦努沙以過來人的眼力很快就看出了這個答案的玄機,她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時的身影。藝琳以一個初學者的身份虛心認真地開始了第一堂課的學習,她不便告自己兒時曾學過一個月的鋼琴。一來是不能揭穿自己的話,二來是尊重瓦妮莎。因此,藝琳優越的“音樂天賦”快速地讓她在第一節課就開始了曲子的練習。那是一首幼稚園唱的《twinkeltwinkeklittlestar》,也是藝琳唯一能流暢彈奏的曲子,但她要彈得有磕絆。
第三節課時,藝琳已經開始練習肖邦的降D大調首前奏曲《雨滴》。她依舊很快就上手。
“你想學小提琴嗎?”瓦妮莎突然問藝琳。
藝琳果斷地搖了搖頭,她的五音隻能夠應付鋼琴而沒法控製小提琴。藝琳兒時學鋼琴前也和妹妹一起學過兩節小提琴課,隻是她拉出的琴聲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才轉學的鋼琴。遺憾的是她也無法堅持鋼琴哪枯燥的反複練習。“我還是比較喜歡鋼琴。”藝琳回答道。瓦妮莎顯得有些失落。但當日後藝琳提著一個琴盒來找她時,這種失落變成了一種憐憫。
藝琳的有備無患似乎有些多餘,她又一次站在公告欄錢呆看了很久。突然,一卷紙出現在她的眼前,是高夏。藝琳原本有些陰沉的臉立刻像喝了一杯新鮮的橙汁,清爽微甜。“這是什麼?”藝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