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吳天蹲下問道。
“我……我自然是黃衫了。”徐若琪道:“雖然你有許多對不起我,可是……可是……”徐若琪說著,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眾人麵麵相覷,她剛才還說自己是徐若琪,此時又說自己是黃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天也是愣愣的,徐若琪則看看別人,突然目光掃到了旁邊床上的黃衫的屍體,發出了一聲的驚叫。
她突然起身,慢慢的走到了黃衫的跟前,看了片刻,回頭看著眾人,臉色慘白。
“我,我已經死了嗎?”
此時江小貝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腰間抽出了劍,伸到了徐若琪的麵前。
眾人一愣,不知他要作什麼。可是那劍身十分的平整,就像是一麵鏡子一樣。徐若琪看看寶劍,看到了裏麵自己的影子。
她再次驚呼一聲,摸摸自己的胸和腰,“這……這是徐姐姐的身體,怎麼會是這樣?”
此時,眾人才可以肯定,此時說話的應當是黃衫。
隻是眾人都無法解釋,隻有江小貝想起了不久之前聽思涯講過的,南疆九轉之術,於是道:“你且少安毋躁,聽我講來。”
徐若琪點了點頭,由念玉扶坐下。
“南疆有一種法術,叫九轉之術……”江小貝娓娓道來。
眾人都聽說了徐若琪身上發生的事情,又聽說江小貝在講述著南疆的奇術,於是都圍在了那帳篷周圍,四下裏已沒有了人。
便是此時,一個人影溜到了落花所在的帳篷。
那人滿身的血汙,一隻腿還有些瘸了,他居然是僥幸保命的魔君得晨。
他被震飛之後,昏了過去。醒來之時,大戰已經結束。他自知受了重傷,而且遠遠看到了涯下四大門派做早飯的炊煙,於是不敢飛行,而是藏在遠處觀察著著這裏的情景。
此時吳氏三兄弟剛剛將做好的早飯分發到各各帳篷之中,可是大家聽到徐若琪醒來,便放下了碗筷,紛紛的聚集到了那個帳篷周圍。
得晨此時饑餓難奈,見眾人紛紛離去,是個好機會,於是便溜了進來,正好進入了落花所在的帳篷。
他一見落花,心中大驚,揮手便向落花擊來。
眼看便要點中落花了,落花卻不躲不閃,而且眼中無神。
得晨一愣,連忙的停下,落花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得晨一驚,在落花臉上輕拍了幾下,落花還是沒有反應。得晨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連點落花的幾處穴道,才拿起旁邊的食物,大口的吃了起來,片刻之間,一碗飯便被他吃完了。
他又看了看落花,心道便是因為她的突然反叛,才讓自己的計劃沒有成功。自己一定不能輕饒了她。隻是此時看來她似乎沒有了意識,此時正好無人注意到這裏,於是得晨背起落花,離開帳篷,隱入到了樹林之中。
聽江小貝講完,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在徐若琪和吳天的臉上掃來掃去。
“江師叔祖,你的意思是說因為落花內法不足,而那九轉之術又無法停下,所以當時光球之中的四人,各自有了不同的情況?”薛不才問道。
“正是。”江小貝道。
千雪瞪大了眼睛,她看著徐若琪,不知眼前發生的是否是真的。
“念玉重新得回了自己的身體,落花似乎沒有了靈魂,而黃衫體內不知是誰的靈魂飛入,但她已死去。而徐師妹體內……”薛不才說著看了看徐若琪道:“似乎有兩個人。”
“啊,我……我……”徐若琪看著自己的身體,連說兩個“我”,卻驚的說不出下文來。
“不錯,你此時已飛入到了徐師妹的體內,而且她也依然在。你們此時共用著一個身體。”薛不才道。
黃衫愣在那裏,看著吳天。
“你……你真的是衫妹嗎?”吳天問道。
徐若琪咬了下嘴唇,搖了搖頭道:“我自然不是你的衫妹,因為我已經死了。”徐若琪說著,看著旁邊的黃衫的屍體,流下了眼淚。
說不是黃衫,卻還用著“我”字,分明就是黃衫。
“衫妹,我對不起你。”吳天一下子抱住了徐若琪,口中訴說著分別之苦。
千雪等人也是潸然淚下,薛不才擺擺手,大家都退了出去,外麵之人也紛紛的散開。
“武哥。”徐若琪……或者應該說是黃衫,靠在吳天的懷中,抬起淚水漣漣的臉道:“我已不算是個人了,至多我也隻是一個沒有了身體的遊魂,殘存在徐姐姐的體內,或許哪一天,我便會漸漸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