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大小姐用過早膳,帶著兩個丫鬟紅鸞和玉書以及暗衛蔣頌前往白馬寺為元帥祈福。
一出府,主仆三人仿佛是放飛的小鳥,白媚兒坐在馬車裏透過紗窗向外觀看,雖是早上,行人卻已絡繹不絕,沿途商販不停的叫賣,給古樸的洛陽增添了無限的活力,這座古老的城市承載著悠久的文明,孕育著一代代子孫。
不知道若幹年的曆史上是否有記載她白媚兒的一頁,她現在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古樸,雖然這裏文明的腳步仍然落後於千年之後,可她愛上了這裏的青山綠水,清新的空氣。
“大小姐,您看前麵就是白馬寺了。”紅鸞見大小姐在神遊太虛,在一旁笑著搖了搖頭提醒道。
“叫車夫停車,我要下去走走。”白大小姐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吩咐紅鸞道。
“車夫停車,你把車趕到一邊等候我們就行。”紅鸞跳下車,朝著車夫說。白大小姐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
她望著這座古樸的千年古刹,心中湧起無限的感慨。一方淨土自莊嚴,正好安心養性;四麵院庭皆妙相,固當禮佛參禪。到白馬寺求佛,也許是千年的一次輾轉,才能換取今生的一次相逢。沒有時光的約定,亦沒有攜帶詩囊與瑤琴,沐浴帝都洛陽的陽光,悄然地推開古刹千年的門扉,跌入清遠隔塵的佛界中。她沒想到的是輪回千年,白馬寺依然那樣的繁華故我。千年之後的時空這裏曾有她和男友傑軒攜手的腳印,養生池裏放生了她千年後靜默哀傷的靈魂。
迎著裹帶香氣的清風,白媚兒緩緩步上台階,跨入山寺。古木參天掩不住白馬寺的靈氣,殿宇樓閣隱不住來自天竺的靈光,整座寺院籠罩在這善與淨的靈氣中;東西樓懸鍾架鼓,晨鍾之聲在這古老寺院的上空奮力飛騰,她將這靜心的梵音送至每個心靈煩亂人的心中。
“哇,大小姐,好雄偉的白馬寺啊。”兩個丫鬟在旁邊一陣驚呼。
“傻丫頭,這是千年古刹。”白大小姐回頭笑望著正閉著眼伸展著雙臂表情誇張的玉書。
夜來清晨起,路上又有早行人,主仆三人沒有想到裏麵的香客會這麼多。白媚兒麵帶白紗一襲飄逸的白裙掩飾不住她的脫俗典雅,步往白馬寺的正殿路上,仍不免引得香客側目觀看,錯將媚兒誤瑤仙。
來白馬寺進香的香客多是貴族和皇族或者京城富賈,主仆三人走進大雄寶殿,這裏早已跪滿了善男信女,白媚兒主仆三人等得香客走得差不多了,她走至蒲團前,丫鬟紅鸞拿出準備好的香,白大小姐手拈香,閉上眼虔誠地為父親祈禱。祈禱完畢,她站起來把香插在香爐裏,走到一旁捐了香油錢,轉身離開了大雄寶殿。
“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白大小姐身後響起一記蒼老的聲音。
白媚兒轉過身,見一個身穿灰色僧袍,八九十歲須眉皆白的老和尚正慈祥地笑望自己。
“阿彌陀佛,大師不知喚媚兒何事?”白大小姐雙手合十恭敬地問道。
“施主,請聽老衲一言,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吧。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施主不要固於執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老和尚說完雙手合十,不再言語了。
“大師,媚兒怎麼聽不明白您說的話呢?還請您明示。”白媚兒對老和尚說的話十分不解,莫非老和尚在暗示她什麼,可她聽不懂啊。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莫非他看出自己是重生的?
“施主,凡事以天下蒼生為念。”老和尚又頌了聲佛號飄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