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媚兒又教兩個丫鬟香水的使用方法,讓她們噴在脈搏上,兩個丫鬟互相聞著各自身上的香味,一陣嬉鬧。
主仆三人在製作完香水後,已經到用晚膳的時間了。白大小姐用過晚膳,在花園中和丫鬟們說笑了一會,此時已近戌時。
丫鬟伺候大小姐更衣就寢,吹滅燈退了出去。整個翠竹軒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中。
洛陽城沉浸在暮春的夜色裏,皎潔的月光下,整座洛陽城像沉睡的嬰孩。遠處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有時站在街上,靜悄悄的夜色裏甚至能聽見男人們粗魯的鼾聲,嬰孩的啼哭聲。
醉人的夜色,空中彌漫著清新之氣,這樣的夜晚很適合花前月下,這樣的夜晚不知演繹了多少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又有多少人為了愛情沉醉得人不知歸路。
大約子時三刻,白大小姐的閨房後窗下,站著一個神秘的黑衣人,駐足在窗前良久,他躡手躡腳地輕輕啟開窗子,向裏張望。
透過皎潔的月光,隱約可見紗帳裏睡著一個可人。
兩隻藕臂伸出被外,一條玉腿騎著被子,整條被子就這樣被白大小姐緊緊抱著,睡姿十分不雅。
黑衣人搖了搖頭,這丫頭睡相這麼難看,黑衣人縱身一躍,從窗子跳進屋中來,動作幹淨利落,輕得像隻貓。
什麼味道這麼香?他拿鼻子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氣。他伸出雙臂閉上眼睛,沉醉在馥鬱芬芳裏。
“誰?”白大小姐翻了個身,睡覺一向警醒的她感覺屋中有生人的氣息,她睜開眼一看,在淡淡的月光下,一個黑衣人伸展開雙臂,戴著銀色的麵具,仰著頭,這是在幹什麼呢?是人還是鬼?她瑟縮了一下,坐直身子,縮在床榻一角。
“是我,別害怕。慈寧寺救你的人。”黑衣人聽到白大小姐的問話,也嚇了一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別過來啊!不然我喊人了。”白大小姐抱著枕頭蓄勢待發。
“白大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既然當初救了你,我肯定就不會害你。”黑衣人並不理會白大小姐的話,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床榻。
“你來索恩的?”白大小姐十分不解,難道黑衣人要自己報恩,他有困難需要自己幫忙?
“非也,我是來賜恩的。”黑衣人雙手環胸,看著麵前的小刺蝟,吊兒郎當地道。
“我不需要,謝謝你上次救了我,你是要銀兩還是求官職?本大小姐還你恩情。”白媚兒騰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嚷道。
“大小姐,您要喝水嗎?”外間屋裏傳來丫鬟紅鸞的聲音。
“不用,你睡吧,我自己倒就可以。”白媚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驚醒了丫鬟,忙不迭地回道。
“小丫頭穿好衣服,跟我出去。”黑衣人見白大小姐沒有喊叫,低聲命令道,說著轉過了身,等白大小姐穿衣服。
“我才不出去呢。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歹人。”白媚兒鼓起腮幫低聲嚷嚷,攥緊了小拳頭在空中揮舞。
黑衣人近前一步,一把就握住了白媚兒的手腕,湊近白媚兒在她耳邊說道:“你是想讓我給你穿,還是自己穿?自己選擇,若你喊叫,我還不走了,就說是你的奸夫,你看怎麼樣?”
“你,無賴,流氓,穿衣服幹嘛去?”白媚兒氣得直跳腳,什麼世道?什麼人呢?硬闖女子閨房,還如此霸道。
“怎麼,你想讓我流氓一回?”黑衣人邪氣的說道,說著探出一直魔爪作勢摸向白大小姐的胸口。
“你……我穿,你別亂來啊?”白大小姐一見急眼了,豈有此理,這廝還真是痞子啊!也罷,看他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