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帥和母親、女兒一一告別後來到查氏的紫薇軒。
他還未走進查氏的院落,早就有婆子稟報查氏,查氏心裏一陣歡喜,莫非自己多日來不曾主動接近元帥,難道表哥他……
查氏趕緊讓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剛裝扮好,白元帥一撩門簾走了進來,伺候查氏的丫鬟婆子一見連忙關上門,退了出去,夫人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紫薇軒的人期盼白元帥能和主子琴瑟和鳴,夫人得寵,她們這些守在主子身邊的奴才也一榮俱榮。
白元帥躊躇地站在屋中,怔怔地看著查氏,不知道如何和查氏開口,他心中既恨查氏,可為了女兒的安危,又有些無可奈何。
查氏癡癡地回望著白元帥,就是這個天神一樣的男人,勾走了她的魂,當年來姑媽家做客對表哥一見鍾情,一顆芳心懸係在他身上,可是姑父早已給表哥定親,白家祖訓不許納妾,自己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得上官氏去世,才得以接近表哥,往事不堪回首。
查氏看著這個神一般的英俊的男人,心裏百味雜陳,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互望著對方,誰也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香晶,本帥三日後就要出征了,臨走前看看你,順便拜托你一件事。”白元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沒有時間和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耗著。
“表哥,您有多久沒有來我房裏了?你可知道香晶盼了您整整兩年零一十三天,終於把您盼來了。”查氏沒有接白元帥的話茬,自顧自地說出心中的委屈和思念。
白元帥聽著查氏的話,心下有幾分震撼。
一個女人把青春耗在不愛她的男人身上,為了得到男人的愛,卑躬屈膝,愛得是那麼卑微,那麼可憐,他心下有幾分動容。
“你……香晶……其實……唉,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白元帥欲言又止,如果不是查氏使用非常手段逼迫自己娶她,如果查氏不是和媚兒被劫持的事有關聯,如果查氏不是母親的侄女,或許他和她能做到相敬如賓,他最恨以愛為幌子行猥褻之事的人。
“表哥,你能抱抱我嗎?就抱我一下。”查氏蓮步輕移走進白元帥,吐氣如蘭,眼裏帶著氤氳的水氣。
白元帥沉默半晌,依舊立在原地。
查氏神情有些黯然,她緩緩地轉過身去,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水,表哥真的厭棄了自己,連一個擁抱都吝嗇給她,她不再期盼他溫暖的懷抱了,不再期盼他偉岸的胸懷能包容自己了。
“表哥,您要拜托香晶什麼?盡管吩咐。”查氏轉過身來,眼睛紅紅的,但卻微笑地麵對白元帥,誰能理解她內心的苦悶?誰能知曉閨中少婦的哀怨?誰能排遣她無數個夜晚的寂寞?
“香晶,本帥把媚兒拜托給你,一定替本帥照顧好她。母親若是為難媚兒,希望你能從中多調解,兩個女兒就托付給你了。”白懷瑾遲疑地看著眼前這個明豔的女子,即使她再可恨,都是為了卑微的愛,隻要她不傷害媚兒,他不會去傷害她,他的心早就隨愛妻的仙逝而死去了,可為了女兒,白元帥還是說了出來。
“好,表哥放心。香晶盡自己最大能力保護好媚兒,照顧好兩個孩子。”查氏言不由衷地說著,又是媚兒,什麼時候表哥肯對她們母女用心,哪怕分享他對媚兒的愛的十分之一也是好的。
“表哥還有什麼事嗎?”查氏轉過身,背對白元帥。
白元帥向前走了兩步,沉默了一會,扳過查氏的身子,伸出雙臂輕輕地抱了查氏一下,然後快步走出紫薇軒。
突然的一個擁抱,查氏受寵若驚,當時就愣怔在當場,直到白懷瑾走出門她方才察覺,查氏頓時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她等了兩年多,終於要苦盡甘來,她擦了擦眼淚追出門外。
“表哥,香晶給您收拾行裝。”查氏衝著白元帥的背影喊道,白懷瑾聽了沒有了回頭,隻是灑脫地衝著身後揮了揮手。
三日來,白元帥忙著檢閱三軍將士,一直到深夜才回府上。
白駒過隙,三日光景很快就過去了。第四日,白元帥披掛整齊,來到校場,身為監軍的軒王爺早就此等候。
校場上三軍旌旗招展,將士披掛整齊,白元帥穿著白色的戰袍站在檢閱台上對三軍將士一番訓話,軒王親自點響禮炮,禮炮的響聲過後,白元帥揮了揮手中的帥旗,十萬大軍走出校場奔赴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