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外一陣鬼哭狼嚎,劈劈啪啪的鞭子聲好像抽打在某些人的心上,半柱香的時間,匪徒被抬回來。
匪徒渾身沒有好地方,衣服被鞭子都抽爛了,血液浸濕了衣衫,臉上手上一條條血淋淋的鞭痕觸目驚心,膽小的千金嚇得捂住了眼睛,瀾雅軒的男人有的看了也直咧嘴。
白媚兒看著匪徒被打成這樣,心裏也不由得一顫。
宇文逸飛和查氏嚇得體如篩糠,在原地哆哆嗦嗦,這五十鞭子確實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了。
眾人見過談笑自若,雲淡風輕,天神一般的元帥,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狠厲的白懷瑾。
“你招還是不招,不招人烙鐵伺候。”白元帥眼珠一瞪,像凶神惡煞一樣。也難怪白元帥,饒恕一個宇文逸飛已經夠憋氣的了,沒有想到暗害他和玉梅孩子的還有其他人,他要揪出這幕後黑手。
“元帥,小人知錯了,我都招了。小人姓李,名斌,小人奉了別人的差遣,雇暗月閣的殺手埋伏在白大小姐回府的路上,劫持白大小姐,那人要小人把白大小姐綁到青樓,賞給那的嫖客人。要她身敗名裂,可另外還有一夥人,欲劫持白大小姐,小人也是忠人之事,想把事情辦好領賞,因此和那夥人打了起來,誰知帥府的轎夫卻個個身懷武功,而且中間還來了兩個黑衣人。小人不是對手,被打得落花流水,那夥人也跑了。元帥這是實情,請您高抬貴手,小人因為賭博賭輸了,被迫走此路。”李斌趴在地上哭著道出了一切。
“說,何人指使?”白元帥緊追著問。
“元帥,他說他是您的親戚,是元帥的妻弟。說事後把白大小姐賞給小的,小的也是鬼迷心竅了,小人就是烏龜王八蛋。小人再也不敢起色心了。”李斌看著了眼查氏,又低下了頭。查氏一聽當時就嚇得暈過去了。
“呸,就他這德行還想染指白大小姐。”
“真沒有想到啊,查氏看著挺好的,心思這麼歹毒。”
“嫉妒唄,急於除去絆腳石,聽說白元帥都不進她房啊。”
“可憐的孩子,光有大小姐的名聲,卻在府上遭遇這些。”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白懷瑾的妻弟的確有,有也隻能是上官府。至於查氏,他從來就不承認這個賤人,看來事是查氏搞得鬼,妻弟應該是查氏的親弟弟查彪了。
想到可憐的女兒,想到仙逝的妻子,白懷瑾覺得自己這個父親不稱職,險些讓這些賊人害了媚兒,他想想就後怕,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要替媚兒討回一個公道,宰了查氏這個賤人。
“來人,把李斌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白懷瑾吩咐侍衛道,他提著劍,一把揪起暈倒在地上的查氏,手起劍落,就想要殺了她。
“爹爹,別殺我娘,要殺您就殺女兒吧!”就在白懷瑾要手刃查氏的時候,從瀾雅軒外跑進一道嬌小的人影,人影像風一樣來到白懷瑾麵前,伸手抱住了白懷瑾的手臂。
圓圓的臉,彎彎的眉毛,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紅潤的小嘴,一笑起來,帶著一個笑窩。嫩綠色的衣裙,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上麵插著一個蝴蝶金釵,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元帥府的二小姐白玉蝶。
“爹爹,縱是娘親有過錯,也要問清楚。爹爹您放過娘親好嗎?爹爹不喜歡女兒,如果您再把我娘親殺了,小蝶就真的沒有人疼了。”白玉蝶抱著父親的手臂聲淚俱下,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兒,一個錯誤的誕生,可存在了誰也抹殺不了他們的血緣關係。
白懷瑾推開了白玉蝶,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裝暈的查氏,就在元帥提劍要殺她之時,查氏就醒了。她很寒心,自己那麼愛表哥,表哥哪怕把愛表嫂的一點點愛分她一點,她也不會,都是那個賤人惹的禍。
“姐姐,雖然您和小蝶不是一母所生,姐姐,小蝶不和您爭寵,父親不愛我和娘親,小蝶沒有任何怨言,姐姐救救我娘親好嗎?看在她以前那麼照顧您的份上原諒娘親好嗎?您一定不想看到小蝶也失去母親的疼愛。小蝶願意做牛做馬侍奉您。”白玉蝶抱著白媚兒哭訴,她跪在白大小姐的腳下,苦苦哀求,企圖用真情打動白媚兒。
白媚兒哪裏聽不出來白玉蝶是故意說給眾人聽的,好似她白媚兒曾經虐待過她們母女一般,白媚兒氣得想一把推開白玉蝶,可在眾人麵前,一旦那樣做了,就坐實了白玉蝶的話,自己必然會落下個不好的名聲。好個詭詐的丫頭,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