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車正好路過人字路口,蕭襲月撩開馬車窗簾,正好看見另一條路那邊,國公府高高聳立的一角琉璃屋瓦。“傷了會好,暫時找不到,總會找到。一切作祟的東西,都會拔了去……”
荷旭順著車窗也看見了那一角琉璃瓦,那附近的街上出現一頂漂亮的華轎,轎子的窗簾飄動,朦朧看見個穿著考究的華服美人,妝容精致豔麗——鄭舒窈!
荷旭當即明白蕭襲月所說是什麼意思。
“娘娘,鄭舒窈是不能再姑息了。娘娘幾番忍讓,她都不知好歹。但看她這費盡心思的妝容,妖冶嫵媚,當是進宮了來,這一回她是鐵了心要與娘娘爭奪一番後位。”
“若不是顧忌著白靖宇和皇上與她的年少情誼,本宮豈會留她到現在……”蕭襲月放下窗簾,嘴角出現一絲冷笑。秦壑說,隻有她做了皇後,兒子當了太子、登基當了皇帝,才會交還錦夕。若她做不到,便會殺了錦夕!那個瘋子,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論如何,這皇後之位,後宮之主,她要定了!誰若敢來肖想半分,她便,一片一片的都撕成碎片!
重蹈覆轍?
嗬!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蕭襲月的宮廷馬車剛走過那路口不遠,鄭舒窈的轎子便來了這路口,沿著蕭襲月方才走過的路,一路朝大牢去!
不一會兒,鄭舒窈便到了大牢外。她奶娘劉媽媽忙彎腰扶鄭舒窈下轎子。“鄭妃娘娘小心。”
鄭舒窈穿著一身杏黃色留仙裙,頭上插著鮮豔的石榴籽珠釵,臉上妝容精致,口唇嫣紅,出塵而嫵媚,與從前淡雅為主的妝容很是不同!透出一股更為淩厲、奪目的氣勢來。
鄭舒窈眉目閃過一絲恨意,冷笑道:“若不是周宇,本宮當日也不會白白遭受那一場牢獄之苦!”
劉媽媽趁機添油加醋、煽風點火:“昌宜侯還說與蕭襲月沒有關係,嗬,若沒有關係,蕭襲月會三番兩次的來大牢看他?指不定在牢裏還做了苟且之事!”
劉媽媽新仇舊恨的,跟鄭舒窈一樣,是恨極了蕭襲月,說話十分難聽。
“咱麼暫時動不得蕭襲月,便拿這奸夫開刀,是一樣的!到時候,嗬,皇後便是娘娘的了。”
鄭舒窈濃烈的紅唇角勾了勾。“哼!皇後之位本來就應該是本宮的!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小賤婢之女當主子了!我鄭舒窈才是正室!”
鄭舒窈領著四個小廝,抬步往牢裏去。獄卒阻攔:“皇上有令,閑雜人等不得進去!”
“啪”地一耳光,鄭舒窈的一手下將獄卒打翻在地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鄭妃娘娘——未來的皇後!”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鄭妃娘娘乃是皇上明媒正娶的正妃,未來的皇後,是閑雜人等嗎?!”
獄卒被連珠炮似的攻擊,唬住了,隻得放行!鄭舒窈如願到了周宇的牢門外。
牢門口開鎖的鐵鏈窸窣聲,讓背對著牢門閉目而坐的周宇半睜了眼睛,但聽到接下來的話時,他又閉上了眼睛。
“罪臣周宇,還不快爬過來叩見鄭妃娘娘!”鄭舒窈身邊的手下嗬斥道。
周宇一動不動,仿若未聞。鄭舒窈的手下又嗬斥了一聲,周宇任然無動於衷,將鄭舒窈視如空氣!他這態度一下激怒了鄭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