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每天跟看管犯人似的……放心吧,餓不到你的孩兒。”
秦譽挑起蕭襲月下巴。
“我是怕餓到你,傻瓜。”
說著,他將她抱進懷裏,輕輕的搖晃了搖晃,好似抱著寶貝。
“今天醫婆來看診,怎麼說?”
府裏雖有大夫,但女子懷孕生產之事,還是醫婆看得更仔細,是以秦譽請了兩個醫婆在府上呆著,專門照管蕭襲月的身子。
蕭襲月想起白日裏醫婆所說的話,忍不住甜蜜的笑,撫摸著肚子。
“醫婆說,約莫過不了這個月,便會生產了。”
而今初七了,也就是說,頂多還有二十餘日,這小家夥便要出來了!
“蕭小四,我馬上就要當爹了!”
“哎、哎,你放我下來~哎呀~”
秦譽喜上眉梢,從沒有這般高興過!雙臂將蕭襲月一抱,轉了一圈,忙怕摔了、怕冷了,小心翼翼放下,瞧著她笑得燦爛如朝陽。
“這些日子讓你一個人在平京,受苦了。還有……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
蕭襲月對上他的眼睛,心頭從未有過的感觸。這一句“謝謝”,已經遠勝過許多的甜言蜜語。有什麼,是比在夫君的期待和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生兒育女更幸福的?上一世,她的孩子,便是那不幸的不被期待的……
而今,有夫如此,已是大幸。
三日後眾女回門,施薔薔在平津王府上受了蕭襲月一通氣,回門吐了一大缸苦水。
宣平侯府。
屋裏隻有施薔薔、鄭元珍、施景蟠三人。
“娘,你說我該怎麼辦?平津王根本不是旁人說的那般花心多情,他根本就是冷酷無情啊,好似、好似也隻專寵蕭襲月一人!”
施薔薔抹了把淚珠兒,哭訴,“在平津王府裏,下人都向著她,根本不把旁的妃子放在眼裏。我才進門就被丟在糞池子裏那般修理,隻怕日後在平津王府上是舉步維艱啊……”
施薔薔的娘鄭元珍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一旁的施景蟠咬牙切齒的打斷——
“蕭襲月那個賤人!害我丟了名聲、丟了世子之位!現在又來欺負薔薔,真是可惡至極!!”
施景蟠又拉了妹妹施薔薔的雙手,鄭重其事安慰道:
“薔薔你放心,大哥定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定把新仇舊恨都報回來!”
這時,忽然施景蟠背後冷不防傳來句戲謔的話兒——“報回來?施大公子是要怎麼個報發呀?母雞兒抱窩那般抱麼?還是在青樓裏跟那些騷蕩貨摟摟抱抱的抱呢?”
母子、母女三人聽這聲兒冷言冷語都同時皺了眉。
門口走進來個藍裙子的女子,梳著婦人髻。蕭玉如。三個月前,她已從將軍府嫁了過侯府來,做了妾。
“你這嘴裏就吐不出一句香話來!”
施景蟠氣,怒斥蕭玉如。
蕭玉如見鄭元珍給了她一記白眼,也並不在乎,繼續與施景蟠添堵。
“你這嘴裏吐出來的就是香,隻是不知道你嘴裏吐出來的口水,是哪個妓女給吐進去的。”
“啪!”蕭玉如臉上挨了狠狠一耳光。施景蟠氣紅了眼,指著蕭玉如的鼻尖兒,“老子就是騎青樓的女人,怎地了?你這女人心腸歹毒又愚蠢,比青樓的還不如咧!你要是有你大姐半分美貌氣質,我也不用那麼麻煩天天往外頭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