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襲月拂袖,冷冷一哼。“你國公府也就這裝的本事了!!裝模作樣,從前裝清廉,暗地裏搜羅銀子,做了哪些昧著良心的生意勾當,不需本宮來說你們自是清楚。而今倒是轉性了,裝起闊氣仁義了。”
姚氏忍無可忍,終於再繃不住和善的麵皮,驚聲道:“蕭襲月!你休得欺人太甚!來人,拿下!”
“盡管來拿。刑部的差兵已經候著。你區區一介草民,也敢在本千歲麵前叫嚷!”
牙尖嘴利,實在逼人太甚!姚氏被蕭襲月一氣,逼得手指發抖。卻是不能明著動她,若動了,正好中了她下懷!不過,若不嚇唬嚇唬她,又實在難消心頭之恨,於是,依然下令——“拿下!”
蕭襲月見姚氏氣得快要爆炸,忽然輕輕笑開,也不懼動手要來押她的人。“姚大夫人看來是不想治理這國公府。本宮隻問你,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女兒的命?”
女兒?姚氏一聽,立刻色變。窈兒,她是說窈兒,難道她……看見她回來了?
姚氏忽然有些恐懼。這圍觀的人,本是她特意挑選了,設計他們無意間撞見、以讓蕭襲月有口說不清的,卻不想,蕭襲月似要提鄭舒窈逆旨不遵、逃回國公府之事威脅,反而這些人成了她眼下最怕的隱患!抗旨,往大了說可是抄家之罪!而且鄭舒窈是撇下軍中要務逃回來的,若軍法處之更是罪加一等。
“慢著。”下人又被姚氏喝退了。
蕭襲月冷笑。“如何?姚大夫人不抓本宮收押了?”
姚氏僵硬的緩和下麵容,和氣了一些。“方才也是咱們太心疼老太君,衝動了,娘娘還請多包涵我等做兒女的孝心。此事恐怕有誤會,咱們先進屋,從長計議吧。來人,快扶老太君進屋。”
姚氏知道蕭襲月發現了鄭舒窈在府上,如同走在鋼絲上,就怕蕭襲月一口說了出來,隻想快點息事寧人。
嗬,現在知道怕了。她蕭襲月又豈能讓她姚氏想出手就出手,想收手就收手。這一老幾小的幾婦人,和鄭氏的卑劣手段真是如出一轍的一般愚蠢!不愧是母女,一窩的!
蕭襲月挑了眉梢,道:“姚大夫人這般急著走作甚?咱們倒是先好好把‘誤會’說清楚了!究竟是不是本宮推了老太君?是不是本宮要殺老太君?本宮對你們國公府又有什麼仇、什麼怨?”
姚氏心頭暗恨,卻因怕鄭舒窈偷偷回來之事被宣揚出去惹麻煩,不敢繼續追究。蕭襲月捏著鄭二的把柄,她知道,但左右不是她家的事,也沒有那般害怕,正好少了個搶奪掌家大全的人。
“老太君年紀大了,或許真是看花了眼睛。一場誤會。”姚氏道。
變臉也太快了!旁觀的人都不是年少的無知人,一下明白了這事件的真相。
“好,既然姚夫人都這般說了。那這事便算告一段落了。”蕭襲月道。
姚氏心下冷哼,暗諷裝模作樣那般凶,到底還是沒膽兒跟她國公府作對到底。
卻不想,姚氏這想法才剛劃過,便聽蕭襲月冷聲道:“姚夫人的誤會解決了。本宮還有一鈔誤會’,請姚大夫人做做解釋!本宮前些日子在平津王府上險些受人毒殺,本宮抓住凶手,順藤摸瓜,那人竟說是姚大夫人指使的,意欲毒殺本宮腹中王孫!這一場誤會,本宮一直擱在心裏,真是好生的疙瘩呢……”
姚氏色變,青白交加!“你,你胡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姚大夫人聽不懂沒關係,大家夥兒聽得懂就是了。來人,扶本宮回方才的園子,本宮要找鄭家大爺化解此‘誤會’。與說話不作數的人說,隻是浪費唇舌!”
立刻,園子裏呼啦一聲躍出暗衛高手十數人,紛紛護在蕭襲月身側。
眾人被突然從背後湧出的暗衛嚇得驚聲抽氣!原來,他們周圍竟一直埋伏著十數個高手。看這些高手個個殺氣騰騰,顯然因為主子被欺而動怒。
好險!若那老太君真是要拽懷著身孕的蕭側妃落水,很可能被一隻暗鏢斃命了!到時候你還查無所蹤。暗衛之所以未出動,當是因為沒有得到主子蕭襲月的命令!
蕭襲月領著荷旭,被十數個高手簇擁保護著,進方才的園子去。自她懷孕之後,便不曾有大動作,回了平京也一直低調著,而今似乎有些人好了傷疤忘了疼,逼得她不得不攪動一番了!否則,他日大小禍事隻怕會不斷找上門!
這一回,便將姚氏治上一治!
姚氏對上蕭襲月陰寒的目光,背脊發麻!從不曾發現,這纖纖弱弱、和和氣氣的女子的眼神,竟能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