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地上托著腮,看著腳邊的“挺屍”,涉穀有惠很苦惱。

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剛才,她不過是想要出門吃個飯,才鎖好門正要拔鑰匙,冷不丁地背後就突然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愣了半秒,她的第一反應是,色狼?

雖說的確是聽說過有什麼麵罩男子夜襲獨居女性的事情沒錯,但她一直以為自己住的這塊小區治安還算不錯。

歎,這麼難得的體驗,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想有啊。

容不得她多想,帶著濃濃酒氣的灼熱呼吸逼近了她的耳畔,眯起的眼閃過厭惡,緊抿著唇,她借著拔鑰匙的動作,胳膊肘狠狠往後一送,同時手上的包也在轉身的瞬間甩出,接連兩聲悶哼之後,“咚——”終於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搖頭,她頗為“憐憫”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男人。

抱歉,好歹她學過一段時間的防身術。

報警吧,邊想著她掏出了手機。

“唔……”就在這時,一聲難耐的哼哼傳入了她的耳中,正要撥號的手一頓,等等,剛才隻是掃了一眼,現在想起來,似乎,這個男人,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順手拔出鑰匙,她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路燈並不算太亮,她看不清他的臉,卻在目光觸及那身亮瞎人眼的裝扮後怔住。

啊,原來是他。

鄰居朝日奈家的老三,好像是叫要的,貌似是個和尚,囧,要問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不要聯想到跟蹤狂什麼奇怪的東西,這隻是她的習慣,搬家之前調查清楚周圍的情況,不要說還是她的鄰居。

所以說既然是鄰居,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可是問題來了,要怎麼救?

摸了摸自己癟下去的肚子,她可是忙了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而且這位的身形這麼偉岸,她這羸弱的身體怕是撐不起來,極目遠望,一條馬路加上兩道二分之一道圍牆的距離,饒了她吧。

不然,直接找那家人出來領人?摩挲著下巴,涉穀有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才怪。

她可是知道那家人龐大亮眼的家庭規模,如果沾上了,她預感到的隻有無盡的麻煩。

所以果然隻能用那一招了。

“對不起了,我絕對不是要偷看你*,應該在這裏吧……”一邊小聲嘟囔著,涉穀有惠一邊在男人的口袋裏翻找了起來,隨著她的眼睛一亮,一個手機被她掏了出來。

以男人的口氣發個短信回家吧,她想。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想法是有多麼不現實,看著手機屏幕上醒目的九個點,涉穀有惠抽了抽嘴角,她完全忘了還有手機解鎖這回事了怎麼辦。

深呼吸一口氣,逼自己無視對方的手機屏保,擰著眉思索了一分鍾,然後戳。

界麵變了,解鎖成功。

迅速查找聯係人,家人,第一位雅哥,戳。

「雅哥,我醉得很厲害,請過來鄰居家門口接我。」

等等,這完全不像醉得很厲害的人發的短信,回刪,繼續戳。

「雅哥,我醉、、、請鄰居、、家、、、接、、我」

“……”這短信人能看得懂嗎。

煩躁地抓了抓頭,算了,不管了,讓醉酒不醒的人發短信回家本來就不太現實,她糾結這麼多幹什麼!

狠戳幾下,確認,發送,再把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去,順道把人拖到了牆上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