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斜睨著看向跪在地上的陳諾,“你們誰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就讓梁知心血濺此地!不信,劉將軍,你可以試試!”他近乎喪心病狂地說道,那刀子幾乎已經要刺入我的肌膚之中。
我本就牽涉其中,皇上一個眼色,為了活捉朱宣,自然不必再顧忌我的生死,於是劉將軍並不忌諱朱宣手中的刀子在逐漸用力,仍舊一步步走上前,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我被刀子抵著的地方已經開始流出蜿蜒的血線。
忍著劇痛,依舊苦苦勸著,“王爺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就是請您不要再犯錯了,說不定皇上還會饒恕您,畢竟您是他的弟弟啊!”
跪在地上的錦秋更是哭著哀求著,“王爺不要再用力了,小姐會死的,她已經流血了,求王爺不要再傷害小姐了。”
劉將軍還在一步步逼近步步退後的我們,看著朱宣手上的力道越加越重,而我已經臉色蒼白,陳諾終究按捺不住,阻止了劉將軍,“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梁知心是我三個孩子的生母,稚子無辜,還需要生母照顧,她本是弱小女子,自然不知道宣王背後的這些事情,實在罪不該死,還請皇上手下留情,饒了梁知心一命,臣向您保證,一定會負責追回宣王,到時任由您發落。”
此時所有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在場,聽到陳諾這樣說,皇上自然不願讓別人覺得他狠心無情,於是揮揮手,“讓他走,其他人不需要跟上,就讓陳愛卿負責追捕歸案吧!”朱宣聽到這句話,終於將刀子鬆了鬆,誰都知道,此時跟著他必死無疑,但錦秋卻急急地跟了上來。
士兵們悄無聲息地讓出了一條小道,目光所到的地方,可以看到地上血流成河,到處是屍體,這座長久不住人的宅子終於又被附加了一層血債,再看看陳諾帶了弓箭在後麵步步緊追,知道此去必定凶多吉少。“錦秋,你回去,快回去,別跟我白白送命!”
知道她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自然不肯她為了我出現意外。錦秋含了熱淚亦步亦趨跟著我,“小姐,奴婢的命都是你救的,奴婢說過的,要誓死相隨。”
三人以奇怪的姿勢退出了宣王府的大門,得了命令的侍衛看到我性命堪憂,自然不敢再阻攔,朱宣一路暢通地退回到了王府邊的巷道,早早等候在那裏的蔣銘看到我們如此狼狽,自然知道大計未成,但倒也沉靜,隻是手腳麻利地扶了我們上車,急急地策馬趕路。
朱宣這時才放下刀子,將我緊緊抱在懷裏,“委屈你了,如果不出此下策,可能我們都不能活著出來,我賭陳諾會為你請命,果然如我所料,既然出來了,就有辦法了。”
“王爺,瞞得我好苦。”痛苦地垂下眼眸,一時除了這句不知該說什麼好。再看他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著鮮血,忙吩咐錦秋拿了白布給他簡單包紮一下。
“這些事本不必讓你知道,現在事情失敗,更不應該告訴你來龍去脈,知道得越少越安全,錦秋跟出來了也好,留在王府那裏我也不放心,這些事情,蔣銘並未曾牽涉其中,我隻允許他幫我打理生意,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蔣銘這個人的存在,皇上更不會懷疑到你們身上,你們兩口子也好脫身,隻是這京城是萬萬帶不成了,回去以後,帶著以前賺的銀兩出了京城去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和你們的孩子好好生活。”
其實,他早就為所有的人想好計謀好了所有的退路,隻是單單沒有他自己的,想必皇宮裏那位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就算現在他能逃出來,以後還是會被抓回去,“王爺!”心裏的心疼湧起,再加上剛才的驚嚇,不禁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
“你不要哭,我說過不準你哭,咱們不是好好地跑出來了嗎?既然殺不了他,天地這麼大,難道沒有我和你的棲身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