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儀清說得對,現在的我,實在是太過於憔悴,在這樣下去隻能是等死,惟有自己振作起來,才能有機會讓身邊的人都過得好,終日以淚洗麵,隻能讓姨娘她們更加傷心。
隻是,經過這一遭,很多人事都變了,並不是所有昔日的朋友都能像蘇儀清那樣待我始終如一,盡管蘇儀清離開前特意告訴我她已經派人讓瞿婉兒知道了我的遭遇,希望她能來看我,但瞿婉兒並沒有露麵,錦秋那天看不過去嘴上嘟囔了一句,我囑咐她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畢竟她來,是重情,她不來,是合理。
又何必勉強?
她們衛國公的爵位是很多年前封的,現如今陳諾年紀輕輕就封一等爵位,兩家來往多年,衛家從來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態麵對陳家的每個人的,現在陳家驟然要和他們平起平坐,心裏一時還沒緩過勁來,賭氣似的,暫時還不想和陳家的人有接觸,更何況我隻是一個被廢棄的人?
她瞿婉兒犯不著為我這樣。
倒是姨娘,連夜做了冬衣,又做了好幾床被子,催著叫宜春送到我們這裏。錦秋展開被子的時候,還發現裏麵裹挾著一隻人參,“姨娘這是讓您滋補身子呢,真是用心良苦。”
我自然知道她其實在梁府並沒有多少好東西,這隻人參不知道攢了多久,一下子拿出來給我用,有這樣的娘,真是三生有幸。
“錦秋,你算過咱們手上的銀子了嗎?”
錦秋回屋去拿了賬本來翻,“小姐,咱們現在手上的數目不多也不少,除了日常開銷外,隻多了一點出去。”她自然知道這個鋪子就我們兩個人住著,簡直是在浪費,錢總會花完的,如果能做點小生意,還能錢滾錢,“可是這點錢,別說餐館、小藥鋪了,就連雜貨鋪也開不起,咱們根本沒有錢去買那些貨拿來賣。”
“你沒看到咱們對麵那間空鋪子最近正在修建嗎?看那風格估計是酒樓,咱們再開個小餐館,地方沒人家大不說,也請不起專業的廚師,豈不是硬碰硬嗎?”
她的腦袋十分靈光,又補了一條,“再說開酒樓就要有酒,遇上地痞流氓耍酒瘋,咱們還得賠本,再說現在就咱們兩個弱女子,實在危險。”我讚許地點點頭,經她這一提醒,我突然想到,我們鋪子的客人最好不要太多,賣的東西不要太雜,盡量在源頭上掐斷那些爭議的萌芽。
“如若開那些些尋常鋪子,咱們沒有過多的本錢,特別容易被其他同行的強打實力打壓下去,所以咱們這個生意一定要精巧,要別出心裁。”我沉吟著說道,其實腦子裏已經有了大致的思路。
前世,我從事的就是美容行業,因為所用的心思和別人不同,因而擁有大批回頭顧客,後來又被公司破格提拔為時尚顧問,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操持舊業,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也沒有那麼先進的條件,但最基本的原料還是很輕易能夠買到,再稍加經營,一定會吸引很多人前來嚐試。
錦秋看我雙眼發亮,忙期待地看著我,“錦秋,你之前在府裏不是總喜歡養花嗎?那你明天去二手書市買些花卉中醫入藥冊子來,以後你就專學這個。”
“小姐,我學這個幹什麼啊?你不會是要開花房吧?”她自以為猜到我的心思,忙著搖頭否定,“現在這京城之內,但凡是富貴官僚人家都有自己的花房,普通老百姓誰能消費得鮮花呢?這個法子很不明智。”
“這你不用管,你來說說,現在咱們手上的錢夠買一些木盆、毛巾還有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