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取出了布囊中的事物,首先為其清理了那比較嚴重的口子,再敷上藥粉止住不斷往外流淌的鮮紅,圍繞翅膀與鷹首繞了一圈,在口子上包上輕紗綁縛好,這鷹準除了一開始抖動了一下,鳴叫了一聲,當少女用手撫了撫這鷹準的小腦袋之後,便再也不妄動,也不再悲鳴,很通人性的以一對鷹目瞧著這忙碌著的女子。
處理好了右翼上較嚴重的傷口後,接下來是左邊翅膀,骨折斷裂有些扭曲的摸樣,青衣女子看了都感覺疼,帶著慈悲關懷的神色對著正在盯著自己的鷹鳥柔聲道:“接來要把你的骨頭綁正,有些疼痛,要忍住哦!”一對妙目與鷹眸對視一下,這鷹鳥竟然好像是聽懂了話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青衣女子得到這鷹鳥的回應,心下一喜。更加細心專注,輕輕地在左翼上摸尋了一會,一臉鄭重的樣子,隨即微皺的眉頭一鬆,找到了翼骨根上,以嫻熟的手法,快速一擰一接,周邊的人都聽到了一聲骨頭拉扯的脆響,接著馬上為其上了一些活血的藥粉,夾上兩塊小竹板,包裹好這被矯正過來的翅翼固定起來。
接下來是幾道較淺的傷口了……
就在青衣女子為鷹準治理傷處的時候,十幾餘裏外的一座名叫牛頭山的山巒上,一名身穿這紫衣,紫衣隨著山風飄擺,好像要帶走這骨瘦嶙峋的身影,這是瘦的快成一張紙片的身形,臉上都快隻剩下骨頭了,一對鼠須帶著些許猥瑣陰暗的氣質,尖利的鼻子上,一對掃把眉,眉毛下麵卻是一雙雖有點奸猾格外精神的黑眸子,現在正站在山崖邊際的一塊凸起的平坦山石上看著遠處天上的一堆鳥群。
兩隻手捧著嘴間一柄奇異的短笛吹息著,從笛子中發出曲音頗為歡悅嘹亮的音律,遠處的那一大片鳥群循著嘹亮急促的聲音飛到了這高不足六尺的瘦削猥瑣的男子頭頂上的天空。
在鳥群裏不斷發出一些‘吱吱喳喳——窸窸窣窣——’的鳥兒鳴叫聲,紫衣人豎著雙耳專注聆聽,一張臉容慢慢白了起來,歎了口氣,隨即短笛上的音律漸漸轉為悠揚輕緩,天上的眾鳥慢慢散開了去。
而紫衣人身後站了幾個人,靠的最近的是一個臉上雙頰凹陷,顴骨突出,長著一對三角眼,不時露出凶戾之色,一手摸著袒露著的布滿許多傷痕的赤銅色胸膛,一手提著一壇酒,時不時灌上一口。
見這前方的紫衣人先是一臉沮喪的模樣,而後又和一群鳥兒嗶嗶一些鳥語,等得有些不耐煩。
當紫衣人一臉死了爹的樣子,就知道那叼了重寶跑了的狗日的鷹準沒有抓到。
心下一陣怨怒,一把重重摔了手上的酒壇,雙手把紫衣人從山崖邊的大石頭上舉了下來,雙手拉起紫衣人頸上的衣襟不住晃動,凶喝道:”吳老二你不是說隻要你操縱一下鳥獸必能把那鷹鳥抓回來嗎?什麼小事一樁,十拿九穩!現在我連根鳥毛都沒看見。吳老二你這不靠譜的東西,見獵心喜偏要馴養隻什麼鷹鳥,讓你馴養不到一個月,就以為馴養好了嗎?你看結果把咱們拚死拚活奪來的溫侯寶庫的藏寶圖紙給叼走了!你說我們眾兄弟是該活劈了你呢!還是直接把你丟下山崖去!!?“
那鼠須的單薄中年人被這凶暴的漢子懸在空中不住晃蕩,一張慘白的臉上漸漸泛青,可能是這彪悍的漢子用力過度,有些喘不過氣來,兩隻頎長的瘦竹竿一樣的手輕輕拍打著三角眼的雙手,示意其鬆開,他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