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龍……跟我回去……”冷淩的夢裏一直回蕩著這個聲音,他夢見自己一劍刺進了那個口中說著讓自己回去的白衣女子。他看到好多血染紅了白衣,那個女子倒在血泊中看著自己……
掙紮著睜開眼睛,周遭還是熟悉的黑暗,唯一從天窗瀉下的光柱裏,恍惚間他又看到那個滿身是血女子。
他的頭劇烈的疼痛,額頭是密密的細汗,他抬袖擦擦,扶著額頭。黑暗的房間裏寂靜無聲,隻有他緩慢的呼吸聲。
他在腦子裏重組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模糊不清,似乎是快要想起什麼了……
咯吱,門被推開,紫色短衫的紫衣女子走了進來,眉眼淩厲,語氣冷漠:“醒了。”
“主人,你的傷沒事了。”冷淩慌忙站起來,看著紫蘿。
“嗯,已無大礙。”她走到他的床邊給他一粒紅色藥丸,“吃了這個。”
沒有絲毫猶豫,他拿起藥丸仰頭咽了下去。
“你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紫蘿問道。
“毒藥又如何,我的命是主人給的,就算主人讓我去死,我也沒有怨言。”冷淩低著頭默默道。
“那便好。”紫蘿轉身負手,“也許不久我們將有新的任務,你做好準備。”
“是。”幹脆利落的回答。
紫蘿出門後徑直去了羽宿宮。兩側立著黑鬥篷帶麵具的守衛。
高高的石台上,那人身著素色長衫,慵懶的倚在水晶的榻上,長長的秀發蜿蜒的覆在她的身上,像是被黑色的蠶絲包裹著。
纖細的玉指撥弄著手中的黑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微微暼了一眼紫蘿,淡淡道:“傷勢如何了?”
“回稟宮主,屬下已無大礙。”她恭敬的低著頭。
羽宿宮,是陰蘭教在中土的分之,一向不與外界接觸,並不為外人所知,不過羽宿宮主的武功高深莫測,可以和陰蘭教主平起平坐,自古以來羽宿宮都是陰蘭教秘密培養暗殺者的基地。
近年來,羽宿宮逐漸獨立,有脫離陰蘭之意,暗地裏在從陰蘭教中安插臥底,其中紫蘿和白瞳便是其中之一,當然這一切陰蘭教主並不知曉。
“抬起頭來。”紫蘿微微抬頭,先是一驚,立即又平靜下來。
坐上人,換了姿勢,執起白瓷杯一飲而盡:“怎麼樣,很驚訝?”她淡淡的目光掃過紫蘿:“你們此次的任務是什麼,說來聽聽吧!”
“本是潛入羌國的皇宮,調查花音的動向,不料被發現了。”語氣依舊謙卑,卻沒有一絲感情。
當年在陰蘭教中,紫蘿和白瞳同關在一起的小孩子一樣都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整日受人欺負,食不果腹。
在一番生死拚死中,紫蘿背著白瞳,站在一片屍體的血泊中,他們和餘下幾個被送到羽宿宮接受嚴苛的訓練,成為了殺手。
台上的女子就是他們從小的師父,對他們了如指掌的人。不過此時坐在高台上的人容貌明顯年輕了不少,也就與自己年齡相仿,這一副皮囊,著實驚到紫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