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楠君不敢怠慢,恭敬的作揖道:“在下陳楠君,盧恒將軍手下的校尉,見過姑娘。”
另一邊的沈太安遠遠的抱拳笑道:“在下沈太安,也是盧恒將軍手下的校尉,都是常年追隨三王子殿下的屬下。敢問…..姑娘芳名?…..可是三王子殿下相熟?”
三人均朝小羽投來詢問的目光,等著聽她如何說。那小羽眼睛一轉,嗬嗬笑道:“我叫小羽,就是一山野民女,懂點醫術,便被殿下抓了來。”
三人聽小羽如此輕描淡寫,心中仍然狐疑,但從剛才的情形看,思躊著那小羽既然敢於殿下如此說話,定是與他有些交情,因而也不敢多問,隻得策馬繼續向前。
行過半日,已出了城門,經過幾處驛站,眼看便要進入昌平境界。
一路上那陳楠君在旁有意扶照,加上小羽本就膽大機靈,漸漸的那捷金也變得馴服起來,並逐漸展現它的王者風範,從旁位升為領頭者。
陳楠君見那小羽能駕馭捷金,不由得歎道:“在下還從未見哪位小姐能有小羽姑娘這番能耐。”“可不是,”沈太安笑道,“可是不像我關中女子,倒像是那…..”
那眯縫著眼的盧恒突然瞪起眼睛,嗬斥道:“休要胡說!”
那沈太安忙吐著舌頭,訕訕道:“將軍莫怪,這皇家宮廷自不會有外族蠻夷,我便是說笑而已。”
那小羽回首笑道:“外族蠻夷又怎樣?難不成真如民間傳說的那樣,是那樣貌醜陋,嗜血吃人的怪物不成?三位將軍可是見過世麵的,那蠻族女子與關中女子可是真真有異?”
盧恒聽小羽如此反問,不由得皺起眉頭,冷冷道:“煞蠻國殺害我大越多少兒女親人,說他們是嗜血吃人的怪物也不為過。姑娘還是休要提那些妖魔鬼怪,免得玷汙了我皇家體麵。”
小羽聽那盧恒說得痛恨,不由得心中一凜,她策馬立住,回首望向三人,心頭歎道,正是,這三位都是與那煞蠻國鐵騎廝殺無數次的大越武將,自然對那煞蠻國之人肯之入骨。他們是如此,那皇攆中之人又有何異?
忽聽得頭上一陣驚雷炸響,鬥大的雨點瓢潑而至。隊伍中傳來一陣慌亂聲。
陳楠君牽住受驚的馬,回首向天邊望去,隻見烏雲滾滾,天地忽然昏黃一片,“這山裏的雨就是這性子,還沒入夏,便這般暴烈。”
那小羽卻怔怔的立在馬上,任由雨水從頭頂潑來。
隻見嶽成掀起轎簾,啟軒從皇攆中探出頭來。那盧恒趕忙翻身下馬,疾步回身到皇攆處,躬身向啟軒稟報。啟軒點點頭,起身跳下皇攆,徑直向捷金走來。
他見那小羽立在馬上發呆,一把抓過韁繩,命令道:“下來。”
那小羽忽見啟軒的模樣,心中陡然升起百般滋味,皺著眉頭,拽起韁繩,氣到:“我偏不。”
周圍聽的小羽如此回答,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麵麵相覷無所適從。
啟軒冷著臉,上前一把抓住小羽的衣衫,抓過馬鞭像那捷金後臀揚起一鞭,捷金應聲而立,小羽支持不住,從那馬背翻滾而下。
啟軒攔腰接過墜落的小羽,也不管那立著的三位武官和侍從們驚訝的情狀,徑直走向那皇攆。倒是嶽成已經見怪不怪,隻向盧恒說道:“將軍,且整好隊伍,這裏離驛站還有些路程,可耽誤不得。”
那小羽被抱進皇攆,卻一腔怒火從心中升起:“你管我做什麼?”
啟軒氣到:“你別狗咬呂洞兵,你若著涼生病,我可沒工夫管你。”
“我便是痛死病死又與你何幹?你不是要滅那煞蠻國全境嗎?又何苦理我這山野平民,你便去打你的仗,報你的仇好了。”說著一時心中悲痛,止不住嗚咽起來。
才剛胸中怒火中燒的啟軒,見小羽如此情狀,一時竟慌了手腳,牽起衣袖想與她擦拭,又被她反手擋回,怔怔的望著她,隻得柔聲道:“你便在這裏呆著,我去外麵騎馬,不來惹你。”
啟軒掀開轎簾,便要出去。
“阿坤哥哥,你….”小羽見他打濕的頭發貼在額上,袖子的一角也滴下水來。
啟軒見小羽一副楚楚的模樣,笑道:“沒事,你且好生呆著。”
小羽掀起轎簾的一角,隻見啟軒去向那捷金的背影,一陣恍惚,眼前浮現多年前那一日的分別,也是如此的突遇暴雨,他回首笑道:“雨下大了,你且回去,過兩****便來找你。”
她站在那岩石上,歪著頭,嘻嘻笑著向他揮手,隻覺雨中的他孤苦無依,頂著一隻蓑笠的背影像隻浮萍般向山下移去。她心中淒惶,卻隻能一遍一遍的默念:“再見了,阿坤哥哥,再見了,阿坤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