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考慮,可以說是相當周到的。“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這句話是皇上心裏最想的,可是從頭到尾都不是他親自說出來的。出自這麼多位大臣之口,可以說是民心所向,而皇上不過是順應民意。皇上達成了自己的心願,還滿足了民心,真可謂是一舉兩得。至於過程之中,皇上是怎麼威脅、逼迫大家說出這句話的,那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最重要的,是結果!
眼前,皇上似乎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而且越來越玩上癮似的,逼迫著兩位大臣說了這句話之後,他手中的長劍,馬上又對準了第三個人的嘴巴。方法同樣的不等皇上開口,這第三位大臣甚至都等不及長劍離自己再近一些,就已經搶著說出來了這句話。
不得不說,雖然總是這個,不過隻要有效就行。
皇上手中的長劍,就好像一個開關,而滿場的文武大臣們就是受這個開關控製的木頭人。隻要皇上將這個開關對準了其中的一個木頭人,這個木頭人就會馬上做出皇上最需要的反應。有一些木頭人甚至反應實在是太靈敏了,不等這個開關離自己的距離再近一些,就已經會搶著給出反應了。
同樣的遊戲,如實在三地玩了十幾次之後,越來越沒有挑戰性了,漸漸地就好像也失去了其中的樂趣。皇上臉上的得意之色也越來越少,當一個大臣才剛說完,他還沒有確定好自己的下一個目標是誰的時候,一位大臣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皇上,臣也同諸位大臣一樣,認為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
這位大臣心裏太急躁了一些,嗓音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滿心以為自己會得到皇上滿意的稱讚。隻可惜,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讓對這個遊戲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和興趣的皇上心中頓時很是生出了煩躁之感。他手中明晃晃的長劍一揚,當即就在這位大臣的臉上劃下了一劍。他手中明亮的長劍,上麵瞬間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殷紅。
而皇上劃出去的這道劍傷,剛剛好就在這位大臣他的上下嘴唇的中間,將他的嘴巴往左右兩邊無限地延長,傷口要是再深一些,隻怕就將他的這張臉沿著嘴唇分成了上下兩截。饒是如此,這道傷口也一點都不淺。隻是一眨眼間,他的鼻子以下,就全部都被鮮血染紅了。
出於本能地,這位大臣就伸出雙手想要去觸摸自己的臉,看看自己的嘴巴還有下半張臉還在不在。可是他的手才剛碰到,就又趕緊拿開,那劇烈的疼痛在他告訴他,不管這下半張臉是在還是不在,他都最好不要觸摸。視線向下,看著隻稍微碰觸了一下就滿手都是的鮮血,還有脖子往下的衣服上,甚至是腳下的地麵上都正在滴落的鮮血,都告訴他,他的傷勢,非常的嚴重!
“皇……”下意識地,這位大臣張了一下嘴唇,發出了一個類似“皇”的音調,可是這聲不成聲、調不成調,聽上去比鬼哭狼嚎還要更加恐怖。還有忽然之間從他嘴裏噴出來的一大口鮮血,甚至濺到了長得離他相當之近的皇上的身上,看上去更是比無間地獄還要更加驚悚和要命。估計這位大臣自己都嚇到了,雙眼一閉,整個人往後一仰,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還發出了“碰”的一聲響,堪稱震耳欲聾。
皇上恨不能拿著手中的長劍朝著這個大臣的身上再惡狠狠地捅上幾劍,不過看著他自己都嚇個半死昏倒在了地上,搞不好真的就這樣嚇死過去了,再看一看他的那張臉,幾乎已經不成人樣。鼻子下麵流出來的血也因為他是躺倒在地上而往臉部上方倒流,這整張臉都被鮮血所覆蓋,簡直比厲鬼還要更加嚇人。要不是宴會廳裏有這麼多的人,又有燈火通明,照亮地有如白晝,大家才不至於嚇得那麼嚴重。
但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一下子就發生了這麼多慘痛的事情,饒是在場的每一位大臣都是見多識廣,不少人也可以用上一個老百姓口中的“作惡多端”來形容,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尤其一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們的同僚,也許隻要這把劍稍微歪一歪,變成這個樣子的就不是同僚,而是自己了。所有人甚至連慶幸都顧不上,已經被完完全全地震撼,除了害怕,再也沒有其他了。
皇上被噴了滿頭滿臉滿身都是的鮮血,鼻尖也是濃厚的血腥味。他卻絲毫不顧忌自己此時此刻的形象,手中拿著的長劍對著麵前的這些大臣們一個個指了過去,劍上的那一抹殷紅的血痕已然凝結,在每一個人的眼中劃過,所有人都不禁再一次為之一振。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識,開始在心裏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要成為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