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麵,就是現在,直接從一場賽台上的比武爭奪冠軍發展到了如今的沙場上的戰爭兩個國家之間的對抗和爭奪。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連場麵話都不用說上幾句,也不知道是哪一邊忽然先喊了一聲“衝!”,就看到將士們身先士卒,都朝著對方衝了過去,手上拿著的兵器更是對準了對麵人的胸口和腦袋。原本還清晰地區分出來楚河漢界的雙方戰場,一瞬間就交織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片混合著血腥味還有不斷滕飛著的沙塵的海洋。
將士們都往前衝,軒轅逸塵和柳青煙卻在身邊人的護衛下,退到了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對麵的利國四王爺也是如此,如此一來,兩位王爺隔著最遠的距離,遙遙相對。關鍵時刻,主帥們可以衝在最前麵,衝鋒陷陣起著號令全軍、以我為榜樣的作用。也可以站在最後麵騎著坐鎮指揮、穩定軍心的作用。
這是柳青煙第一次真正麵對戰爭,身臨其境,才知道戰爭的血腥可恐怖。她一邊關注著戰場上的局勢,一邊盯著對麵的利國四王爺,一邊還要關心著身邊的軒轅逸塵的身體情況。
戰場之上,隻看到將士們帶著滿腔的熱血衝上去,揮舞著手中冰冷的長槍和大刀,一個倒下了,緊接著就有下一個衝上去。一群倒下了,還有更多的人衝上去。哪怕已經渾身是血,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還有這個國家的仇人。一個是侵略別人的國家,一個是保衛自己的國家,卻誰都沒有退卻。
鼻尖濃鬱的血腥味,簡直要把柳青煙給熏得吐了出來。她也殺過人,而且具體的數字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雖然,沒有一次麵對這麼多熱乎乎的鮮血和屍體過,當時,也不至於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說,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她已經不能適應這樣的血腥了嗎?
身邊的軒轅逸塵雖然臉上帶著一張麵具,隻能看到雙眸和雙唇,不過還是可以肯定,比起一開始,他的氣色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好轉,原本幽深、晦暗的眼睛裏也有了一些神采。神醫的藥,藥效果然還是不錯的。
軒轅逸塵也正看著柳青煙,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嗎?”相比起來,反倒是柳青煙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軒轅逸塵暗暗自責,她就算再怎麼強悍,終究是一名女子,不該同意讓她上戰場的。再看看站在自己另一邊的玲瓏,早已經是麵無人色了。
柳青煙隻能搖了搖頭,甚至都不能張開嘴來說上一句話,怕自己一張嘴,就要吐出來。這裏可是戰場,自己說什麼都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軒轅逸塵知道她隻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來都已經來了,萬萬沒有現在退回去的道理,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前方正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柳青煙也是這麼想的,雖然看到這麼多的血腥讓自己很不舒服,越是如此,她卻越是要看。就好像越是害怕的東西就越是要麵對,看久了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所以,除了關心著身邊的軒轅逸塵,柳青煙的視線幾乎就沒有離開過戰場。
最吸引柳青煙的注意的,除了那麼多統一著裝、都是柳青煙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一個都認不出來的將士們,那就是同樣今天才知道名字的劉成楓將軍了。他能當上將軍,果然都是憑著自己的實力爭取上來的。桀驁不馴隻是他的表麵,真正的內在則絕對是驍勇善戰。手中拿著一把長槍,幾乎是一槍一個,幹脆利落。他身下騎著的那匹矯健的馬也給他幫了不少忙,帶著它的主人穿梭於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之中,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