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觀色,柳青煙做得不錯。不過軒轅逸塵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卻著實有些難道柳青煙了。她隻能接著猜道:“那就是哪怕一個銅子兒,都是你閑王府中的東西。而我雖然掛著閑王妃的名號,但是柳家早已不複存在我身無分文也不名一文,甚至連一文錢的嫁妝都沒有。說要賠償,話是我說的,卻是在慷他人之慨。我不應該擅自做主,應該先爭得你的同意才是。”
說到這裏,柳青煙也確實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得太草率而又突然了。倒不是真的因為自己一分錢沒有都是要軒轅逸塵掏錢才行,隻是他們畢竟是夫妻了,在做出這種決定之前,確實應該有商有量一下才是。
此言一出,軒轅逸塵眼見著緩和了一些的心情卻一下子變得更加糟糕了。他不無生氣地說道:“你我是夫妻,不分你我,我的都是你的,更何況隻是錢財,你想怎麼用,盡管拿去用就是。更何況我知道你的一片好心,都是在為了我著想。所以,青煙,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柳青煙睜大了一雙眼睛,她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半開玩笑半認真這麼說的,卻將他惹得這麼不高興。也讓她更加清楚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還是要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得多。或許,她該想的沒想清楚,比如他到底有多喜歡自己。而她不該想的卻又想太多,比如自己孑然一身,所用所出都是來自於他。潛意識裏,她還是沒把自己和他當成夫妻來相處,更多的,恐怕還是搭檔吧。
隨著馬車在石板路上的滾動,跟著馬車的顛簸,坐在裏麵的人的身子也有規律地輕輕顫動。但是軒轅逸塵的一雙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柳青煙,一眨也不眨。他幽深的眼眸中,清楚表明他對柳青煙的愛意和生氣,還有失落。
“抱歉,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麵對這樣的眼神,柳青煙甚至不忍心再看,她隻能誠懇道歉,他對自己的這樣一份心,她就算目前還不能百分之一百地回報,但至少也不願意太辜負他了。
軒轅逸塵苦笑一聲,“說道歉有什麼用,你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
若說他真的是在生氣自己自己搶了他的“風頭”,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實在不是一個如此小肚雞腸、心胸狹窄之人。他若在生氣古代女子不能拋頭露麵,那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說自己還帶了一張麵紗遮住了大半張臉,自己上次女扮男裝出府也沒見他說什麼。柳青煙想來想去,實在是猜不出來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在生自己的氣。
想著自己猜不出那就幹脆直接問他好了,柳青煙抬起頭來,就看到軒轅逸塵正往自己的腰間看過來。她不明所以,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間,伸手弄平整了一下衣裳的褶皺,腦中靈光一閃,卻忽然明白了他是在為什麼而生氣。這麼看來,自己的確放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了。
她又抬起頭來,正對上軒轅逸塵也抬起頭來,依舊生氣卻又無奈地看著自己,眼神正在說著:“你終於明白了。”
柳青煙還是很勇於承認錯誤的,她說道:“那枚玉佩……”
軒轅逸塵點了點頭,示意她終於說對了,而且還讓她繼續說下去。
柳青煙隻能接著往下麵說:“我知道那枚玉佩是你送給我的,還是你今天早上親自幫我係上的。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來得及想太多,就把玉佩解下來了。不過不用擔心,鍾大夫一定會還給我的。我答應你,以後我就再也不交給別人了。”
那個時候,她渾身上下隻有這枚玉佩最值錢卻也最沒有用,發簪和首飾等物先不說沒有這麼值錢,但是忽然從身上取了下來,可不就把她的長發弄亂了,妝容也稍微失色了。唯獨這枚玉佩,解下來也沒什麼。她連這些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有想到這枚玉佩是軒轅逸塵送給她的,而且還是他親自幫自己係上的。事實上,在他的腰間,也係了一枚差不多的玉佩,與他送給自己的是一對的。這被他當成定情信物一般的存在,卻被自己毫不猶豫地給當成另一種信物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