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細微的變化,自然也未能逃過軒轅逸塵淩厲的雙眸。他來到柳青煙的近前,首先就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柳青煙略有些不自然地回應了一句,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真要將他當成自己的夫婿則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硬是隻將他當成自己的搭檔或者朋友又顯然不僅僅是這樣。柳青煙聰明一世,偏偏在遇到這種問題上糊塗了,自己到底該怎麼繼續跟他相處下去才好,尤其是經曆了昨天的這些事之後。
軒轅逸塵又笑得一臉燦爛地繼續提議:“怎麼樣?再去竹林裏會一會?”
如果是往常,柳青煙就算心中不是那麼願意跟他一起去,但基本上也不大會拒絕。不過今天,柳青煙卻說道:“我想先去隔壁的雲舒院看一看。”
軒轅逸塵黯淡的臉色和受傷的眼神一閃而過,依舊是一臉燦爛地笑容,“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嗯。”柳青煙沒理由拒絕,隻能輕輕點了下頭。
一行幾人,前前後後走出了閑庭,走在了通往雲舒院的石子路上。來到院落的入口處,就看到裏麵的人走來走去,個個忙碌。柳青煙立即有些緊張了起來,快步走了進去,直接到了那名少年休息的房間,兩位大夫也都在裏麵,正圍繞在床邊,雙手不停地忙碌著什麼。
柳青煙還沒看到人,耳邊已經聽到了少年斷斷續續地呻吟聲。
百忙之中,兩名大夫也察覺到了周圍的氛圍不對。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正站在他們身後想軒轅逸塵和柳青煙兩個人。
這可著實讓兩位大夫都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兩位大夫趕緊停下手中的工作,躬身便拜。軒轅逸塵擺了擺手,說道:“免禮。他怎麼樣了?”說到底,這個了畢竟是柳青煙費了這麼多心思救回來的,可不要出事才好。他倒不是有多麼關心和在乎這名少年本身,可是讓柳青煙為此而傷心失望,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中一名大夫便說道:“這位公子並無大礙,隻是身上傷勢瑣碎,再加上又淋了雨,有些發燒。我和賀大夫正在想辦法給他降溫,還有再給他上一次藥。”
原來是這樣,倒是柳青煙有些大驚小怪了。她看了看那個少年,紅的不正常的臉色,幹裂的嘴唇,還有時不時發出來的痛苦的呻吟,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不再受到這些痛苦。柳青煙問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大夫回頭看了看,說道:“他身上除了這條左腿之外,都隻是皮外傷。敷好了藥以後,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飲食,就是他的這條腿,最好不要劇烈運動,半個月之內,還是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輪椅上比較好。”
柳青煙點了點頭,這位大夫說的,可昨天晚上那名大夫說的差不多。相信這名少年很快就可以好起來,最麻煩的,卻還是他的左腿的傷勢。
“我們先出去吧,不耽誤兩位大夫給他上藥了。”軒轅逸塵可不想看到柳青煙繼續為這名陌生的少年而憂愁煩惱,他隻希望柳青煙的心裏眼裏都隻有他才好,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能讓她少操心一點別人的事,也是好的。
柳青煙也知道王爺和王妃在這裏,確實會讓兩位大夫有些不自然反而會耽誤了時間,就連其餘傭人站在門口都不進來了。既然如此,他們兩個人還是暫時出去好了。
一來一往,又走回了閑庭。看著柳青煙的房間敞開的房門還有裏麵打開的窗戶,軒轅逸塵忽然笑了,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你的窗戶給封上,你才不能再不驚動任何人就擅自離開閑王府了。”上一次,柳青煙就是從窗戶出去,害得大家好找,結果幸好她隻是去了竹海。昨天,她又一次從窗戶出去,又是害得王府上下一通找,還勞動軒轅逸塵也親自出去尋找。
軒轅逸塵實在是不放心,要是還有下一次,又被柳青煙這樣不告而別了,他又該去哪裏尋找?有了上兩次的經驗,他隻知道,找人而且是漫無目的的找人,實在是一件太糟糕的事了。所以,他這麼說,也不僅僅是個笑話,他是真的有這麼想過。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因為那樣一來,就實在是太像將柳青煙囚禁起來了,他還是不願意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