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還是作了那麼多年的冒牌郡主,郡主該有的威儀還是有的,初雪略思考了一會兒,便讓玉瑩退下去外間候著,沒有她的傳召不得入內。
隨後便有些急切的自己放下了雕花大床上的紗幔,她這一係列的反常舉動倒是沒有引起玉瑩的懷疑,畢竟不是日夜跟在身旁的老人,不知曉郡主就寢時的習慣,見她不耐煩自己在眼前伺候,倒也落得自在。
欠了欠身,便乖乖出去候著了,過了一會,便靠著外間的取暖的箱籠有了睡意。
原本這秋天倒也不是很冷,隻是郡主天生畏寒,每年熙雪閣剛入了秋便會再夜裏點上箱籠,方便取暖。
這會子暖熏熏的讓她更是暈暈欲睡,料想裏頭也不會有什麼事,便索性靠著箱籠閉上了眼睛。
才過了沒一會,突然覺得寢殿裏頭有些奇怪的聲音,似乎像有什麼東西在撓著木板的聲音,不由得心裏咯噔一響,湊近了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裏麵靜悄悄的半天沒有回應,反倒是那撓著木板的聲音也停止了,玉瑩怕主子一個人在裏頭出了事,又怕自己冒失衝進去會吵醒了她,一時間頗有些為難。
這熙雪閣的寢殿平日裏從來不留其餘的侍女仆從,隻留如意在外間守著主子,以防止半夜裏主子要喝個水什麼的,今天如意不當值,自然就隻剩下她這個頂班的了。
裏頭那撓東西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寂靜的夜裏,那利爪磨在木頭上的聲音,咯咯咯咯慎得慌。
玉瑩終究有些擔心,畢竟若是主子在裏頭出了事,她可沒有好果子吃,當即大著膽子敲了敲門,“主子?主子?您沒事吧?”
回答她的還是一片寂靜!
咬咬牙,直接推開門,吱啦一聲後,她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還來不及叫一聲救命便覺得頸上一涼,竟是被一口咬斷了頸項。
一時間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寢殿,她立刻歪倒在地,眼底還留著極度的恐懼和疑惑。
次日清晨,陽光淡淡的灑了一地,休整了一日的如意剛整理好儀容,打算去寢殿換了玉瑩,剛跨出自己和玉瑩共住的小屋子,便看到一個丫頭匆匆趕來。
一見到她便拉著她的手道:“如意姐姐,快去看看主子吧,今兒個早上也不知怎麼了,剛起了床便吐了血,屋裏正亂成一團呢!”
“玉瑩呢?怎麼不在主子麵前守著,派了人去請太醫了麼?”如意蹙眉,這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吐了血,難道主子是怒極攻心,這才引發了寒毒發作麼?
“咳,別提了,那玉瑩姐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不主子一早起來找不到人伺候,又吐了血,咱們在外頭候著沒得到傳召也沒敢進去,直到主子自己個兒從裏頭走出來才知道出事了,這才急匆匆跑來找你呢!”
那小丫頭一邊走一邊說,急的是滿頭冒汗,雖說主子偶爾會發發脾氣,對他們也偶有打罵,但誰都知道,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以前鬱妃娘娘和三殿下常來,這熙雪閣自然在宮中是高人一等的去處,人人都高看她們一眼,就算是奴才也做的比別處的高些。
她們平日裏也沒少給別人使眼色,若是主子去了,他們這些人到時候就得被分出去,到時候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